那名少年还在劝蓝曦臣:“阿钰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蓝钰刚想附和,只听蓝曦臣低吼一声:“他想杀你,你还在为他说话?我与他相处十几年,从未想过他会害我身边至亲之人,如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又怎会······”
我到底杀谁了?发生了什么?
朔月再次袭来,那剑式极快,蓝钰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他眼前放大的那柄他曾经拿在手上把玩过的剑。所幸的是朔月此番并不是为了取他性命,只是从他额前擦过,带走了一直以来他额上的那股束缚之感。
一丝温热的痒意顺着额头往下,蓝钰伸手一摸,指尖满是鲜红,他也没有去想办法止血,而是低头看着飘落在地上的那根已断的抹额。
抹额上沾染了一丝血迹,颇为凄惨的躺在地上。
“离开云深不知处。”蓝曦臣收回剑,闭眼背手站在门口,“我不想在这里与你动手。”
黑暗的天空里划过一丝亮光,伴随着而来的轰鸣声,豆大的雨水开始不住的往下砸,将地上的尘土都溅了起来。
蓝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蓝曦臣,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公子?你信我吗?”
他想等一个肯定的结果,奈何蓝曦臣只是发问:“如何信?”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蓝曦臣似乎笑了一声,他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再睁眼时已收起了所有表情:“离开。”
“你让我走还不如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朔月在颤抖,就像他主人所说的那样,随时都准备祭出致命一击。
“那你杀了我好了。”蓝钰听到他这么说,手像不是自己的那样自己行动了起来,将身后的剑抽出,用力的插进了土里,带出了喷涌而出的凉意与长啸的剑鸣。
他闭上眼,任雨水打在脸上,任浸湿的衣服难受的贴着他。
一阵雷鸣再次传来。
蓝钰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等待了一会并没有等到那种刺痛,这才带了些希望的睁开眼。眼前并不是大雨倾盆的蓝曦臣的楼外,而是熟悉的、他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眼上的系带约是因为睡觉时没注意松散开了,伸手往脸上一抹,摸到了一手的湿润,蓝钰这才发现自己的枕头都有一小块被沾湿了。
“梦吗?”蓝钰扭头看向窗外,大晴天,阳光从窗沿透进来打在地上,屋外的风卷起了他的帘子,带来了令人舒适的清凉感。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额头,头上的抹额还在,背后也没有多出一把莫名的剑,没有下雨打雷,果然是在做梦吧。
可是为何会做这种梦?梦里那种被蓝曦臣剑指自己时满心的窒息感回忆起来还能让他感到阵阵无法言说的恐惧。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杀人了······”他不由的重复梦里蓝曦臣说过的那句话,“好像有些耳熟,我在哪里听过吗?”
“阿——钰——蓝钰!起来了没!”门外传来一个弟子笑嘻嘻的声音,他连忙抓起系带重新绑回眼睛上,这才随手披了件外套跑去开门。
门外的是一个关系与他不错的小弟子,正坏笑的看着他说道:“你可真能睡,再多睡一会就见不到萌萌最后一面了。”
蓝蒙是他这辈同龄的弟子,平日里若是无事的话他们有时会聚在一起聊天,总是帮蓝钰从山下带零嘴回来的也是这位“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