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有人理她,她跪了整整五天五夜。
第六天晚上,暴雨倾盆而下,她孤零零在大雨中,又冷又饿,身上没了力气,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要死了。
忽然,一把伞罩在了她的头顶上,隔住了冰冷的雨,接着一道闪电划过暗黑天空,她看到那个持伞人的脸庞。
这是天上的神仙吗?不,就是年画上的神仙也没有他长得好看。
云杳杳愣愣的看着那人,那人把手中伞递给她。
他的手踫到她的手,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手心的温暖。
“先回家去吧!”她听到了这世上最好听的男子的声音。
那人和她说完话后,转身带着随从进了府衙。
第二天,母亲的案子便被重新审理了。
经察,那个嫖客倒地撞破了头,并不是他的致命伤,而是嫖客本身便有心疾,当时发作而死。
而嫖客是妄图强\奸在先,云秋芳属自卫失手伤人,最后判了云秋芳监\禁三个月。
云杳杳明白她碰到了贵人,可她不知道他姓氏名谁。
她一连在衙门口等了那人几天,想表示感谢,却再没碰到过他。
三个月过后,云秋芳被放了出来,可她在牢里受惊受怕,出来后便一病不起,而且病情越来越重。
这时她寻了十几年未见的哥哥,竟然找上了门。
兄妹相见,当然是高兴,云秋芳知道自已活不了几天了,便把云杳杳托付给了哥哥。
只是未曾想云秋芳去世没几天,尸骨未寒,当舅舅的就翻了脸,露出了本性,将外甥女云杳杳卖进了美锦坊。
云杳杳自此成了青楼女……
“杳杳,怎么不吃饭,想什么呢?”云秋芳拿筷子敲了敲女儿的碗。
云杳杳这才从前世的回忆中惊醒过来,她看着母亲娇美的脸,她一直有个疑问,母亲到现在还想着她那便宜爹吗?
这么多年了过去了,那个便宜爹也没来找过她娘,许是早就把她娘忘在脑后了。
不过血脉相承,她骨子里的泼辣,还有力气奇大,看来都是来自那个当兵的便宜爹。
“我脸上沾了东西吗?”云秋芳见女儿直愣愣的看着她。
“哦,没有。”云杳杳忙低头喝了一大口粥。
“那快点吃,吃完了给北屋的白叔送张饼过去,让他先吃着。”
这小院南北两间房,原是住着老夫妻和她们娘俩四口人,老夫妻过世后,北屋便一直空着。
直到一年前,冬天的早上,她家门口昏倒了一对夫妻,云杳杳怕他们被冻死,就和母亲把他们扶进了屋里。
喂了热汤水,这两人醒后,说是家在南方,遭了灾,逃难到了这里,求云秋芳母女收留几日。
云秋芳本是心善之人,又看他们的身世和当年的自己很是相似,便留了他们。
只是这白氏夫妻一住便是一年,但他们夫妻性情很好,与她们母女相处的十分融洽。
本来这家里只剩云杳杳和母亲两人,便有那地痞流氓常来骚扰云秋芳。
但这夫妻来后,便不见有人再来调戏云秋芳,云秋芳也觉得家里人多了,更显热闹、安全些。
只白家做丈夫的常年有病,不能出屋做事,都是当妻子的忙里忙外。
云杳杳也曾问过白婶子为何不请大夫给白叔看病,白婶说她家里原就是行医的,自己会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