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突 变
只是白叔的病是胎里带的,治起来非常麻烦。
白婶子说得倒不是假话,云杳杳因出生时难产,从小就易多病,白婶子来了后,给她尽心调养,她的身体的确好了很多。
就是四个月前,她与辱骂她娘是荡\妇,她是没爹的野孩子的一群小痞子打架,被对方用木棍子打破了头,差点死掉,也是白婶子把她救活的,只是芯子里变成了重生后的她。
她病好后,母亲怕她没事再去打架,就同意她跟着白婶子到茶馆做工。
云杳杳吃过饭,端着饼进到北屋里间,白叔正躺在炕上不住的咳嗽。
云杳杳忙上前把他扶起来,靠着墙坐了,又给他倒了碗水喝,帮他顺了顺胸口。
白叔止了咳嗽,微微一笑;“谢谢杳杳了。”
白婶子给云杳杳瞧病,他们夫妻已知道云杳杳实为女孩。
云杳杳摇头:“白叔,客气什么,这是我娘烙的饼,你快吃吧。”
白婶子要给茶楼晚班的伙计们做饭,,每天得一更天才能回来,所以云秋芳做晚饭时,都是带着白叔一口,让他垫垫饥。
白叔也不和云杳杳再客气,拿起饼,就着白水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与云杳杳说话,问她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云杳杳看着白叔,他的脸上带着苍白的病容,是个极普通的寻常男子,可是她却是最喜欢与他聊天,他好像天南地北的事情,无所不知,尤其是他讲的那些江湖事有趣极了。
可是今天她却有些听不进去,因为按照前世,今晚白叔和白婶子就会突然离开她家,不告而别。
前世她是把白叔当做父亲一般亲近的,白叔也待她亲如子侄,可他们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她为此还曾难过了一段时间。
白叔也看出云杳杳有些心不在焉,他是非常喜欢这个小姑娘的,虽看着小小的,却是狠厉的野性子,不怕事,胆子大。
若没有这孩子撑着,以云秋芳软弱的性格,她们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不过白叔也没想太多,只以为云杳杳累了,也叮嘱了一句,以后不要逞能抓贼了,早点睡吧。
云杳杳点头应了,但在迈步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想问问白叔,今晚他们会离开吗?
但她看着昏黄烛光下,白叔平静微笑的脸,还有他眼中对她的切切关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是晚上,云杳杳却是睡不着了,她支棱着耳朵听北屋的动静。
一更天,白婶子回来了,那边传来几句说话声和洗漱声,便没了动静。
云杳杳从被窝里直起身,从窗缝看过去,对面屋里已经熄了灯。
又等了一段时间,云杳杳困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吱呀一声,对面门响。
白叔,白婶真的要走了?
云杳杳心中一惊,忙坐起身,从窗缝看去,就见白婶子一身黑衣,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窗根底下。
云杳杳忙用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已发出任何声音。
就见白婶子侧耳听了屋内的动静,云杳杳低头看母亲睡得正熟,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许是白婶子觉得屋里没什么异样,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管,点破窗户纸。
云杳杳就见伸进来的小竹管里冒出一缕白烟。
她心中大惊,前世她在教坊中看过太多龌龊的手段,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了。
……白婶子为什么要迷晕她和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