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璟想起自己的女儿,气得咬牙切齿:“惜姐儿就是一个例子。”
“我不曾做过任何不利于惜姐儿的事情。”
白雪垂下眼帘,不再看吴文璟:“对妾身而言,你相信或者不相信都不重要。人在做天在看,妾身无愧于心。”
妻子的从容让吴文璟怒火更盛了:“你害了人还做出无辜的模样,自己都不觉得恶心吗?惜姐儿病怏怏的,一日都离不了汤药,你心里畅快了?”他顿了顿,俊脸有些扭曲:“你这样坏心肠的人,活该生不出孩子。”
他这话说的实在恶毒!白雪的泪水夺眶而出,又急又多:“妾身为什么生不出孩子?爵爷不知道吗?”
吴文璟冷笑一声:“……是你不配。”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碰过白雪,成亲的当晚也是合衣而眠。就连母亲第二日的问话也是敷衍过去的。之后除非必要,云隐苑他一次都不来,更别说在这里过夜了。
白雪看着他,脊背挺得直直的:“妾身是爵爷亲自登门求娶的,你又说不配……那当年何必多此一举。”吴文璟对她的恨意一直都在,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想不通而已。
“害人害己。”
哪家的姑娘像她一样,嫁人嫁的比守活寡都难捱……这样的事情如何说呢?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往心里咽。
“害人害己?”吴文璟讥讽道:“成语用的倒是挺应景。”他狠力拍了下桌子:“这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当年,靖王府举行秋日赏菊宴,燕京城适龄的少男少女都去了……我不过是同你说了几句话……隔几天你便派人送了书信给我。”他停顿了好一会,看白雪的眼神冷冰冰的,“威胁我与你成亲,还说若是不同意,就找人在燕京城里散布我与你的私情……”
“我与你有过什么私情?你一个女儿家,竟然不知羞耻至此……我本来不想搭理你的,但这件事情不知怎地就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她又告知了父亲。结果我被父亲抽了二十鞭,又跪了三天的祠堂……等我养好伤能走动时,母亲已经让媒人去了西宁侯府。”这种屈辱就像烙铁,深深地刻在皮肤里,每看到白雪一次就加深一层。
“……”
白雪震惊到不知所措,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有给你写过书信。”吴文璟说的事情她听都没有听说过,又何谈去威胁他?西宁侯府和安宁伯爵府走的较近,俩家常有来往,她和吴文璟少时便认识,却没有要嫁给他的心思。
后来,他上门提亲,她也没有料到……缘由原来是这样。
白雪一刹那间想了很多。做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呢?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搭上她的一辈子?
“你说不是就不是?”
“你要相信我。”
“凭什么?”吴文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白雪的身边:“你擅长楷书,恰好书信的字体也是。”
白雪扭头看他,“天下练习楷书的人比比皆是,你怎么就认定了是我?我一个女子,脸面看的比性命都重,怎么可能写出要满大街散布与你的私情……”
“够了。”
白雪的话再次被打断,吴文璟伸手去捏她的下巴:“都过去了。我也觉得无所谓了……”他的语气有种怪异的平淡,彷佛真的事不关己,“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别再想着为非作歹,我会容你在府里终老……不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高几上有一只青花梅枝花觚,里面插满了桃花,错落有致,夹杂着一两片绿叶,赏心悦目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