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不愿地躺回去,小腹上那股热流异常温暖,竟让人感觉,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等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容萤把头枕在他胸口,这才轻声问道“陆阳,朝里的那些事……”
“朝里的事,你不用管。”他率先打断,风轻云淡地抚摸她的头发,“你只要顾好家,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她神色黯然地盯着被衾上精致的绣花,有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都归于沉默。
月底入冬前,容萤和裴天儒见了一面。
对外她称他是自己的恩师,所以偶尔来家中一叙也不曾惹人怀疑。但介于陆阳不大待见他,每次都是挑他出门的时间。
谈话的地点仍旧在花园的小石亭中,容萤屏退了左右,看完他手里的信,不自觉皱眉。
“他的私印我都偷来给你了,这次还想要什么?”
听她言语间颇有不耐,裴天儒安抚般的倒了杯茶水递过去“你莫要着急,陆阳这棵大树在今上身边扎根太久,要拔起来不容易。”
容萤不咸不淡了哼了下,“最近你在朝中不是很活跃么……”
“再活跃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笑道,“你知道的,皇帝看重他,无论世人如何唾骂,只要当今圣上喜欢,黑的也能变成白的。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事。”
“那就慢慢来,我可从没说我着急。”她不在乎地喝了口茶,视线瞄着园中凋零的草木,“反正七八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
“哟,这像是从你口中出来的话么?太阳该打西边出来了。”说着还刻意探头张望了一番,结果被容萤一弹指戳到脑门儿。
“少贫嘴,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裴天儒优哉游哉地品着茶水,“对付陆阳,你是最好的那把刀,咱们的成败就看你了……”
容萤面沉如水“我知道。”
“萤萤。”对面坐着的人打量了她许久,眯着眼,“你可别心软啊。”
她手里一抖,茶就洒了出来。
转眼到了冬季。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陆阳是偶然发现容萤在喝避子汤的,起初他没当回事,后来才知道每次行房完她都会喝,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快三个月。
“你不想要孩子?”
被他抓了个正着,她也不以为意,理所当然地说“不想生,生孩子太疼了。”
容萤抿了抿唇,垂眸摆弄桌上的杯盏,“你看我,光是个月信都难受成那样,大夫说我若有孩子,说不定会难产……”
陆阳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最后居然点了下头“也好。”
他这句“也好”着实在容萤预料之外,忍不住多问“你、你不介意?”
陆阳淡笑道“随你高兴,不想生就不生。”
“你不要孩子了?”
“那你想生么?”
她想都没想就摇头“不想。”
后者轻轻一笑“这不就对了。”
原以为陆阳不过是嘴上说说,哪有人不想要孩子的,男人背负着延续香火的责任,背地里指不定还怎么怨她。若他过几天纳个妾,自己该如何面对?
打出去?闹一场?
想想都不妥。
也好吧,让他分心去应付其他女人,腾出空闲来让她好好歇会儿。
她是绝对不会也不能怀他的骨肉。
说出这话,容萤猜测过无数种不好的下场,但当陆阳捧着一碗汤药,对她说,往后换他来喝的时候,这份震惊仍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