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少爷毕生爱好吃喝玩乐撩妹,包括她这个表妹。活脱脱个一表人才的衣冠禽兽。
许萦本来不想睬他,把面前的资料翻开看了两页,心底突生一股焦躁,捞起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哟,许大总裁终于得空理我了?”那边笑得花枝乱颤。
许萦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别磨叽,有事说事。”
“行行行,我就是想问问你,我那笔钱什么时候给我?”盛铭泽道,“亲兄妹也得明算账是吧?而且我最近手头有点……”
“是该找你算算账。”许萦凉飕飕地一撇唇,“大哥,你不会给我找错人了吧?”
“喂,你摸着良心想想啊大姐,你觉得有可能吗?”盛铭泽无语了,“这世上同名同姓的有,长得像的也有,既同名同姓又长得一模一样的,是他妈的演狗血剧啊?”
许萦自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如此契合,人找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谢临洲否认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那个男人虽然态度冷硬,但那双眼睛是她见过当中鲜有的干净澄澈,况且一身的刻板严谨,气质和女人都搭不上边。
手里的签字笔又一次转掉在桌上,她烦躁地用指甲抠桌角,“钱一会儿打给你,挂了。”
许萦把手机扔进抽屉,重新翻开文件夹,望着冗长的文段和表格里复杂的数据,用力揉着太阳穴。
她才从父亲手里接任没多久,新官上任,年纪又轻,有些自视甚高的元老当她是个好拿捏的千金大小姐,敢在会议上对她指手画脚不客气,做个策划也拖拖拉拉的。手上这份文件本该上周五的这个时候,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再加上儿子南南的病,可真是让人不得安宁。
下了班,许萦照常去医院。母亲盛玉芳已经早到了,正在喂南南吃饭。
原本活泼机灵的小男孩被病痛折磨得双目无神,面色苍白,许萦看着十分难受。
骨髓库暂时没找到匹配的供体,原本指望孩子的亲生父亲,但如今看来希望渺茫。
盛玉芳送完饭回了家,许萦在这儿陪夜。南南现在特别容易犯困,七点多就开始缠着她讲故事。
“妈妈今天可以换个故事吗?我不想听格林童话了。”
“好啊,今天讲阿狸好不好?”
“阿狸是谁呀?”
“一只红色的小狐狸。”
“哦。”南南自己掖紧了被子。
许萦单手支颐坐在床边,翻着画本,开始低声温柔地念:“诸神的黄昏,整个天空都是玫瑰红色的……”
谢临洲刚到中心医院,就接到朋友的电话,那边语气着急忙慌的:“你来了没?”
“马上,在门口了。”谢临洲加快脚步跑进大厅。
“我这会儿走不开,你自己上来拿。”那人道,“我在住院部。”
谢临洲挂了电话,轻车熟路地从两栋楼中间的长廊穿过去。
他是来拿体检报告的。本来打算让朋友晚上给他捎带一下,结果朋友临时要值夜班,回不去了。报告明天就得交给公司,他只好亲自跑一趟。
在四楼的医生办公室拿完报告,谢临洲不紧不慢地往电梯口走,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女声低缓轻柔,音色有点熟悉——
“……所以你还会那样微笑吗?我只能站在这里,对流淌着年月的冬天说:若有一天。若能相见。”
他鬼使神差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