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柔软的米色雪纺衬衫,一边对着画本念故事,一边给床上的孩子掖被角。
那晚她给他的印象美丽却强势,甚至莫名其妙胡搅蛮缠,此刻却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除了一模一样的脸和声音,跟那晚判若两人。
微卷的栗色斜刘海垂下来挡住脸颊,被她白玉般无暇的手指拂上去,塞在耳后,露出耳垂上的亮闪闪的星星耳钉。
眼睛仿佛被那点星光刺到,他不自觉眯了眯。
“……在很多年后的这个冬天,在人生的这个十字路口,在彼此温暖的目光里,邂逅了今天的你,重逢了昨天的我。”
许萦顿了顿,因为同样注意到门外的男人。
她垂眸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男孩,才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你的孩子?”男人神色和语气都很淡。
许萦出来时眼底是亮的,男人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希冀的光芒就灭掉了,面无表情地扯了一下唇角:“嗯。”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该求的也求了,连派出所都去过了。如今她愿意认命。
谢临洲是谢临洲,却不一定是南南的父亲,这其中或许出了什么问题。
许萦很快调整过来情绪,漫不经心地抬头:“谢先生有事吗?”
这话问得男人一怔。
一个简单的答案,他思索了数秒才开口:“路过。”
许萦扯了扯唇,表情并不意外,缓缓从钱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面前的男人,“这是您的吧。”
谢临洲伸出手,低下头,猝不及防地愣住。
“物归原主。”许萦不等他回话就松了手,转身走进病房。
谢临洲还拿着那张陈旧泛黄的两寸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留着清爽的板寸头,穿一身t恤长裤,眉眼与他一模一样。
他嘴唇微颤,满眼的不可思议:“怎么会……”
等他抬头想要询问的时候,房门已经合上了,屋里一片寂静,灯也关了。
呆呆地挪开视线,他看见门边牌子上的病人名字:许修南。
许萦第二天醒来,刚要叫醒南南准备洗漱完打针,主治医生廖豫杰笑容满面地走进病房:“许总,早。”
“廖医生这么早就查房?”许萦回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有天大的好消息要跟许总报告。”廖豫杰表情轻松愉快,“昨晚有位先生跟小少爷的骨髓配型成功,并且表示愿意捐献。”
“真的?!”许萦兴奋得眼前一花,两手颤抖着交握住,“那,那位先生在哪儿?让我见见他行吗?”
“这个”廖豫杰神色为难,“是这样的许总,院方答应为那位先生保密,所以还请您谅解。总之现在小少爷的病有救了,您放心,我会尽快安排手术的。”
“那好吧,谢谢廖医生。”许萦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几个输液袋瞬间把支架挂满了。
南南害怕地往许萦怀里钻,但还是乖乖地给护士姐姐递出去一只手。
许萦看着南南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一直蔓延到小臂,就好像那一个个全扎在她心口,疼得难以呼吸。
“妈妈我不疼。”南南窝在她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我会乖乖打针的,打完针病就好了,妈妈和外婆就不会哭了。”
“嗯,会好的。”许萦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嗓音微微哽咽,“我们南南最坚强最勇敢了,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虽然院方坚持保密供者身份,可许萦心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