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意不去,辗转打听到那人最后一次来医院的时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许久后,灯灭了,面前的门缓缓打开。
人太高,许萦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一双凤眼不如上次见时那样的神采,目光疲惫,仿佛眼睑随时要耷拉下来。依旧冷色调的脸颊,却明显是虚弱的苍白。
许萦惊得几乎忘记喘气,眼看着人要走了,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转过身喊道:“谢先生。”
“怎么了?”男人回头望着她,嗓音低哑。
许萦把保温桶递给他,语气十分诚恳:“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谢临洲低头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淡淡道:“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呢?”许萦笑道,“您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您如果不收下,我没法心安啊。”
谢临洲眸子一缩,似乎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冷淡地接了过来:“谢谢。”
许萦抬了抬手,示意他去旁边坐。
谢临洲连着抽了几天的血,今天是正式捐献,这会儿的确有点虚,于是没矫情,走了两步坐下。
许萦和他隔着一个位子,中间放着保温桶。
保温桶是三层的,上两层分别是米饭和辣椒炒猪肝,保温内胆里是青菜猪血汤。谢临洲端着米饭和炒猪肝,抬眸看了许萦一眼。
许萦愕然:“怎么了?”
“没事。”他垂眸,把炒猪肝放在猪血汤的旁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
许萦看着他喂进嘴里后稍微舒展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
吃完之后,谢临洲收好保温桶。他早就发现了女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低头一叹。
“许小姐。”他语气十分认真,“我今年三十岁,无恋爱史。不出入声色场所,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许萦懵了懵。好端端说什么相亲台词?
谢临洲对她的反应有点无语,耐心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应该不太可能酒后乱性或者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和你有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