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那边暂时没有货,要过一段时间才有手工接,春迟便只能坐在桌子边写作业。
明天就周一了,她语文周记、数学大练习册还有张英语报纸没做,估摸着得好晚才能做完,她找来蚊香点上。
蚊香刚冒了个烟,门前就发出了咚的一声。
垃圾……
或者纪浅。
春迟心情复杂地扯过衣绳上还没有完全干的眼罩戴起出了门。
细密的雨滴落在白色的购物袋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这是第三次了。
春迟没撑伞,她抬头就看见了高楼背后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窗户上的灯往外投出两个晃动的黑影,玻璃被拉开,探出来一个脑袋,留着碎发的男生冲她摆了摆手。
认识的。是向关。
接着又探出来一张脸,好看又精致,脸上带着点冷漠和不经意的傲气,是纪浅。
春迟最近和纪浅走得比较近,快迟到的时候一起比赛看谁最先跑到学校,又或是看谁能一口气喝掉半杯豆浆。
事情一般都发生在早上,其余时候纪浅也没怎么出现,可是但凡她一出现,春迟就混身的不自在。
少数时候是开心的,因为纪浅和别人不一样,会莫名的对她很好。大多数时候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们俩就在那么高的地方向下看着,春迟知道,他们在等着她把地上那袋东西捡起来。
隔着半透明的袋子,春迟从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白兔花纹,是小奈和她都喜欢的那种糖果,还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可能很贵的零食。
她的眉眼都被雨水打湿了,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滑,趁着她呆愣的时刻掉进了衣领。
凉凉的。
这种凉意是前所未有的,竟在她那颗小小的心脏上冻出了小团的怒火。
春迟走上前把白色的,披满了水汽的袋子捡起来,低头默然了片刻,然后就以一种迅速的,爆发的姿势旋转了瘦小的身子,胳膊圆圆地轮起,将那可怜的很容易被误解成是垃圾的垃圾狠狠地向着洋房的高处抛去。
垃圾是飞不到那么高的。
白色的袋子在快要到达透着光的窗户边时就以一种凄绝的姿势回落到了地上发出惊人的坠地声。
春迟抱着作业从红色的小砖房转进了小奈的小黑屋里带上了门,将夏末的最后一场雨关进了沉默的夜色中。
纪浅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的手机除了来电,其它提示基本静音,除了春迟的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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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静静地印出行白色的字体。
【我又不是小狗。】春迟说。
纪浅将窗户拉了起来,窗沿的水花被砸得四下飞溅。
“你还好吧。”向关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打火机却没有搜到烟。这才想起,两人早就戒了烟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其实不久,就两三个月前应该。
那个时候纪浅在两百公里以外的首都上着名校,兼任校霸学霸并校花的角色,被很多人喜欢也被很多人嫉妒。
可是纪浅没有想过会被女孩子喜欢。
一个胆子很小的女孩子。
即胆小又普通,她总是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纪浅,记下她的喜好和作息,在日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