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两个黑眼圈,我强忍着打呵欠的欲望,终于在下课铃声响起时顺利完成今天的教学任务。
“大家把上次布置的作业交上来吧。”我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顺手关掉投影仪。
台下乌泱泱的一片脑袋涌动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上讲台交作业本,我看见不远处角落里乔嘉澍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对周遭的响动充耳不闻。
这家伙,上课打瞌睡不说,每次我喊交作业的时候她才开始写。我上的这门超导物理课虽然没有量子力学难度大,但也用不着这样对待我吧?
不一会儿,教室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乔嘉澍盖上笔帽,拿起本子伸了个懒腰。“孔嘉,帮我交一下作业。”她叫住了一个正往台上走的学生,“谢谢啦。”
那个叫纪孔嘉的女生接过作业本,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对一下答案吗?”
“可以啊。”乔嘉澍懒洋洋地转过身,埋头收拾文具。
“谢谢。”纪孔嘉急忙打开作业本,对照看了几秒后,很快皱起了眉。
我猜一定是因为乔嘉澍的字写得特别难看。我每次看见她作业本上的鬼画符,都恨不得让她拿回去重写。
“嘉澍,这道题我们为什么不一样啊。”
乔嘉澍眼皮都没抬:“那就是你做错了呀。”
我:“……”我站在讲台上,心情复杂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想乔嘉澍小时候就没被同学群殴过么。
真是不可思议。
纪孔嘉一脸紧张地回到座位,拿起涂改液开始修正。她的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不知为何看得我有些心酸。
另一头,乔嘉澍远远地对我招招手,潇洒地背起书包走出教室。走出门口的时候,她还回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懒得搭理她。
自从乔嘉澍第一天开学当着无数人面叫了我一声秋渝姐姐,我就警告她,平时在外面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相互维持一下普通师生关系。
她确实照做了,但却少不了一通挤眉弄眼。要不是碍于她妈的颜面,我甚至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敲她的头。
胡思乱想之际,纪孔嘉拿着修改好的作业本走上来,低头没敢看我。
“放这里吧。”我指了指桌子上一沓大小参差不齐的作业本。想到刚才台下的一幕,我不由得多说了一句:“平时作业不要太过在意,做得好与不好,也就一两分的差距。”
纪孔嘉点点头,交了作业本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等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她,她才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眼睛瞥向我的嘴唇。
“岑老师,下周的期中考,我可以申请缓考吗?”她声如蚊蚋。
“你有什么事吗?”
她抿紧了唇,眼神躲闪:“我不太舒服,最近很多课程没跟上,期中考可能来不及复习。”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有点担忧。纪孔嘉每次上课都坐前排,听得极其认真,虽然作业质量一般,却也能看得出费了一番功夫。这突然落了功课,我不得不多想了。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去过校医院了吗?”
纪孔嘉脸涨得通红:“没有……一定要交病假条吗?”
我愣了愣,数秒才说:“是的,你去校医院开张病假条,拿给我看。要是实在严重,我会批准缓考的。”
她为难地看着我,最后声音越来越轻:“那我去拿假条,明天给您看?”
我突然觉得有点古怪,不过还是说道:“嗯,不着急。不要给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