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几日不营业,手下人仿佛都患上了“节后懈怠症”,做起事来慢悠悠的让人看了着急,她恨不得用锅铲一个个拍过去。
“云中雏凤一份——”酒保一边叫着,一边端着盘送了出去,周围客人投来羡艳的眼神,限售十份的招牌菜啊,不是人人都能尝到的,连后厨负责冷盘的小工都偷偷摸摸瞥了几眼。
江渔叉着腰,劈头盖脸一顿训:“专人专灶都忘了吗?看什么看!你是哪个位置上的?知道还有多少菜排着队吗?你还分心是不是?!”
江管事发起火来可不得了,后厨众人都缩着脖子,加快手上动作,生怕下个被训的就是自己,心里盼望着这位监工能忙自己的事去。
很快,众人心愿得偿。
厅内一角传来小幅度喧哗,如今阿柴不在,江渔亲自出面维持秩序,问道:“怎么回事?”
几个酒保都一脸愤怒,指着角落桌上的二人七嘴八舌道:
“江姑娘,这两个人来砸场子的!”
“就是!好好劝他们走也不走!”
“他们不是松鹤楼的厨子吗?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江渔定睛一看,还真是比试时,韩韶请来的两名江南大厨,虽说扬楼赢了比试,但当初韩韶试图栽赃陷害江渔的行为太恶劣,这几名酒保为此同仇敌忾,在替自己出气呢。
坐着的二人也一脸尴尬,面面相觑,其中略年长的一个开了口:“我们慕名而来,不是来砸场子的……”
江渔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哪有开门不做生意的,不冷不热道:“二位贵客要点什么菜?”她还注意到这二人随身带着木匣,应该是装了自己的厨具,木匣上一个朱红色“刘”字格外显眼。
“菜已经点过了,只是还有些话想和江大厨说。”
江渔皱了皱眉,转身问道:“既然客人点了菜,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没事做了吗?”几个酒保不情不愿地散了。
“二位有什么要说的?请长话短说吧。”不论他们什么目的,江渔都没什么闲聊的兴趣。
许是感受到了江渔的敌意,年长者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涨红着脸道:“江大厨海涵,我师兄弟二人上次输得心服口服,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我二人后来反复思量,对于江大厨的三道菜,依然有许多不明白之处,特地前来请教。”
江渔不知说这二人天真还是什么好,且不说秘方之所以是秘方,就是因为不会外传,他们还是韩韶手下的厨子,自己在大兴城第一个讨厌的人就是韩韶这混球,怎么可能将其中玄机坦然相告。
她许久没有说话,那年长者也明白过来不妥,连忙解释道:“江大厨勿怪,我二人是淮扬刘生之徒,本想来京城闯荡,恰逢韩公子邀请,才参与了比试,如今比试结束,我们也与鸿雁楼没了关系,若早知……早知韩公子品性……”
他支吾着话没说完,江渔却听懂了,心中芥蒂顿消,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如果你和我讨厌同一个人,那我们就是朋友,既然这位兄台也鄙视韩韶的人品,那么还是可以交流下的。
不过秘方肯定不能轻易说出,哪怕是扬楼内,这都是高度绝密,只有她与两位掌勺的大厨知道,“好吧,我的确和韩韶有不少龃龉,你们能看清他的本性最好,但扬楼的秘方,恕我不能告知。”
见她口风有所松动,年轻的师弟忽然取出一本薄册,递到江渔手里,生怕她不收下,劝道:“当然没有空手讨要的道理,我师兄说扬楼生意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