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没打算藏私,抬着下巴得意道:“熟黄豆粉、面粉还有香油渣和成的鱼饵。我这一竿子下去,方圆十里的鱼都要闻着香味游过来。”
“哦?那我要看看,方圆十里的鱼有多少。”杨纪堂笑得内敛,在离江渔两尺左右的位置坐下,一挥手,将将就把鱼竿鱼饵递来,还有大一号的鱼篓。
“夸张手法嘛,”江渔摆了摆草帽,又觉得不妥,摘下扔到纪堂怀里道:“喏,你把帽子戴上,晒黑了可就没这么好看了。”
杨纪堂意外地接下草帽,很少有人会当面评论她的容貌,毕竟她是长公主,敢这么说的人不是轻佻就是无礼。可江渔这是轻佻?还是无礼?好像都不是,虽然是这么随口一说,但似乎挺真诚。
她抓着草帽侧着身子去看江渔,那人已全神贯注投入了钓鱼事业,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面上的涟漪,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杨纪堂没急着投竿,好奇走到她背后,却听她低声嘟囔着:“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太上老君道德天尊齐天大圣保佑,河虾河鱼,给我起——”
鱼漂一阵抖动,江渔猛地站起,喜不自胜地提竿,一道银白的弧线带着水珠在空中划过,啪嗒落在地面,一条银色小鱼咬上了钩,在干涸的地面拼命摆动。
“哈哈!看见没!什么叫开门大吉!”江渔笑得嘴都合不上,收竿抓鱼放进鱼篓。
下一秒,她的笑渐渐收起,嘴张成一个圈……
那鱼太小,杨纪堂还没看清,想拉近鱼篓看个仔细,谁知河岸斜滑,鱼篓本就不稳,杨纪堂这一拉,就碰倒了鱼篓,银鱼忽然重见天日,借着岸边的坡度,呲溜一下又蹦回了河里,水花都没冒一个就不见了踪影。
“你赔我鱼!”从大喜到大悲,就是现在的江渔。
杨纪堂双颊泛红,她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好声道:“我也没想到……等下我绝对不碰了,你继续钓,肯定能钓好多鱼。”
“这可是我的第一条鱼!”江渔不依不挠。
杨纪堂依然安抚她:“还有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方圆十里的鱼都在这儿,你再叫,鱼都被吓跑了。”
本来放跑一条鱼没什么,江渔却逗她逗上瘾,道:“我不管,我怀疑你嫉妒我的钓鱼技巧,故意把它放走,你要对这起事件负责!”
嫉什么妒?负什么责?饶是杨纪堂的好脾气都觉得头皮发麻,和她说不清,干脆自暴自弃道:“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个问题江渔还真没想过,她就是趁纪堂不小心做错了事放跑了鱼,趁机撒个娇或者撒个泼什么的,可以理直气壮逗杨纪堂玩,这种机会怎能错过。等被问到想怎么样时,她还真没什么想法。
江渔眼睛一转,忽然露出狡黠的笑,“我们来比钓鱼,从现在起的两个时辰,谁钓得多谁赢,赢家可以要求输家做事,多几条鱼,就做几件,方才我钓起那条要算上!怎么样?”她想着,等赢了杨纪堂,就可以让她经常运动,没事逛逛街什么的,免得回去后又当死宅。
杨纪堂可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钓鱼嘛……
“一定要钓的吗?”
“难道你带了渔网?”江渔惊恐,要是一网下去,那没法比了。
“不是,就这些。”杨纪堂也只带了鱼饵鱼竿和鱼篓,没有别的工具。
“哦,那你要下水抓也行。”江渔开着玩笑,心中大定。
杨纪堂答应下来,不再多话,安静坐下开始钓鱼,江渔见她这么轻易就答应,还多看了几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