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江渔第一时间赶到公主府,见杨纪堂正捧着书与一个葛衣少女叙话。
少女皮肤微黑,这点倒是和阿柴相似,模样清秀,眼神明亮,面对当朝长公主,难免拘谨忸怩,也不太敢开口的样子。
江渔小心翼翼地问:“是柴枝槿吗?”
“是,你就是江姑娘?”柴枝槿音脆如黄鹂。
“对……”想来是杨纪堂向她介绍过自己,也不知有没有说她哥哥被查明为真凶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想到这里,江渔有些不安。
杨纪堂放下书道:“枝槿也通诗书,我打算让她留在公主府做事。”
江渔先是一喜,对上杨纪堂的双眸,竟有些不安,柴枝槿留在公主府做什么?是婢女吗?还是像独孤秋罗那样,成为她的身边人?
“要不……还是随我去扬楼?你哥哥之前是前堂主管,你可以接任他的位置。”
杨纪堂勾起唇角,轻声道:“暴殄天物。”
江渔不满侧目。
柴枝槿没想到自己会引来双方邀请,像只瑟缩的小兔子缩了一缩,道:“我可以先见我哥哥吗?”
“可以,我书信一封,明日为他送行。”
柴枝槿去处的事就先搁置了,江渔虽然明白她这性子,不适合在酒楼招呼客人,但当初她哥也是这番腼腆的模样,还不是一样干下来了,一想到让人留在纪堂身边,总不是个事。
次日一大早,江渔就在扬楼被人唤醒,眼皮重得像垂了铅,还要勉力爬起床去送行。
扬楼外,长公主出行,长如蛇的车队将马车拥在正中,江渔上了马车,张着嘴,呆傻地问:“你怎么也来了?”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杨纪堂无奈地摇摇头,自己专程带人来叫她起床,还问为什么。
江渔才发现柴枝槿也在车里,缩在一角,红着眼睛,毕竟是至亲离别,难免让人伤怀,不过……她现在真的很像小兔子啊。
在江渔的连篇哈欠中,长长的车队到了城外送行处,天蒙蒙亮,远近处的景色都模模糊糊的,江渔还没找到人在哪,柴枝槿就已经哭着扑进了阿柴怀里。
江渔又打了个哈欠。
“有这么困吗?”杨纪堂关切地问。
“是很困啊,要教二十个厨娘做蛋糕,这几天累死了,对了,你肯定要赴寿辰宴吧。”
车外的哭声更响,杨纪堂抿了抿唇,“当然。”
很快,哭声又变成了小声啜泣,江渔估摸着他们兄妹说话说得差不多了,下车给两个衙役塞了点钱,嘱咐他们一路好好照顾人——这一招还是看水浒传学的。
阿柴在牢中日久,果然黑瘦了许多,不过眼神更加发亮,精气神还在,他见江渔出来,一揖到底,又对着长公主的马车深深作揖,感激道:“多谢长公主与江管事相助,柴某没齿难忘。”
果然,人一到送别的时候都会文绉绉的,见他精神不错,江渔忍着困,心情也好多了,只要能活着,一切都有希望,阿柴依然可以拥有幸福的人生。
她释怀道:“我还怕你们兄妹二人抱着哭成一团,你没有颓废下去就好,两年后再回来,扬楼依然有你的位置。”
阿柴笑出雪白的牙齿,有点羞赧道:“恩情太多无以为报,只怕我走后,会经常想念江管事的手艺。”
江渔想了想,自己的手艺……好像除了最初做了盘炒馍给他尝,后来也就给过阿柴一颗糖山楂,他还接得手忙脚乱,说到底,也只是个大男孩……
“好了,你已谢过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