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板油二两,火腿半两,里脊一块,大虾三十……江渔笑眯眯地取出备好的食材,向将将问道:“你家娘子这几日食欲如何?能吃肉了吗?”
见她准备的都是荤菜,将将也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娘子每日都能吃一碗肉羹,食欲还不错。”
“那就好。”江渔放下心来。
里脊肉先用豉油和花椒腌过,片刀如水,将猪里脊切成均匀如蝉翼的薄片。
火腿对半剖开,一半切碎末,一半片成花瓣状。
雪白的猪板油被横竖几刀均匀切开,如散落的骰子粒,粒粒大小相同。
江渔一边秀着花样刀功,一边得意:“怎么样,我的刀功厉害吧,就是只苍蝇也能一刀劈它个左右对称。”
“……”将将本来也赞叹于她的刀功精湛,但苍蝇两个字实在太扫兴。
芙蓉肉,若论中餐有哪些复杂难做的名菜,它一定能排进前五,因为太难,且点单率极低,江渔在穿越前没有做过,但刘氏食谱记载着这道菜,做法与现代略有不同,因此她决定照古法一试。
一片里脊摊开,放上一颗猪板油,再放上一枚虾仁,用刀面在左右两边各自轻拍一下,敲扁而不散,江渔试了几下,浪费了好几颗虾仁,才知道要用什么力道,肉、油、虾才能紧贴而不至于碎末飞溅。
涂上一层蛋清,再放上一点火腿末,在滚水中煮熟,若是在水中散开,就是不合格的作品。
“……”江渔默不作声地捞出几块散掉的浮渣扔掉。
小火将猪油烧至五成热,将肉片放在漏勺上,不断将热油浇上,直到肉片被浇熟成玉白色,江渔一声令下,将将就放好瓷盘,肉片铺开,火腿片妆点为花瓣,浇上一层鸡汁厚芡,成型。
江渔擦汗,这么难搞的菜真不想做第二次。
“这一份是你的。”江渔另起了一盘,悄悄“贿赂”给将将。
见她如此守信,将将笑逐颜开,对她道:“娘子这几日一直在书阁,我带你去找她。”
书阁?江渔总觉得有些怪异,好好的书房不呆,去书阁找柴枝槿吗,教读书有必要自己亲自出马吗,这待遇也太好了……
走进书阁,却只有杨纪堂一人。
“枝槿呢?”江渔放下餐盘,四处张望着。
“你准备做饭给她吃?”杨纪堂坐在高高的书架前翻动一本经书,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没有啊,”江渔连忙悄悄藏起一双筷子,“别看书了,吃饭啦。”
“嗯。”杨纪堂翩然走来,也不多话。
今天怎么这么闷啊,江渔实在找不到话题,只好吹嘘自己的手艺:“芙蓉肉,怎么样,配不配得上形如芙蓉,色如白玉八个字,好看吧?”
出于礼貌也不能不回答,杨纪堂无奈:“好看,你又是闲时来看我?”
“我明天就入宫了,皇宫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提前七日入宫的,临走前给你做顿饭,免得你嘴馋。”
谁嘴馋了?这话没说出来,杨纪堂自知不算馋,只是挑剔而已,“卖相不错,味道……香鲜可口,很好。”
江渔没有继续表功,说这道菜有多难,工序多复杂,笑道:“我又想到一个禅师的故事。”
杨纪堂真是怕了她的故事了,拿着玉筷的手都在抖,脸上平静道:“你到底有多少禅师的故事?”
那可真是太多了,当段子是白看的吗,江渔笑了笑,没等她同意就讲道:
“禅师端坐书海,每日看书参禅四个时辰,日日如此。
有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