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
两人出了一身汗也没分出胜负,并排躺在空出的木地板上,呼哧呼哧喘着气。体育馆十几排的日光灯照得周自横有点睁不开眼。季慵突然开口:“你是独生子女吗?”
周自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是的。怎么了?”
季慵伸出手,灯光从指缝中露出,“我有个妹妹。以前刚生下来的时候,特别可爱,天天缠着我,跟我后面甩都甩不掉。但她现在不怎么跟我聊天,我也不懂她心里想什么。我就是怕她学坏……女生这个年纪容易叛逆。结果上回回家,我俩因为抢遥控器斗嘴……她到现在也不理我,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周自横:“……”一个遥控器也能吵架?作为独生子女的他表示不懂。
“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到底怎么哄啊!”
周自横静静听着。就在季慵以为他不会接话的时候,对方站起身,踢了他一下:“走了。”
“啊?”季慵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哄女人。”
周自横正拍着身上的灰尘,抬手之间腰线露出一截,白的比体育馆的灯还晃眼。
季慵有点移不开眼。
接近十一月份,下午的风大,气温瞬间降低。
公交站旁零零散散站着几个人,季慵里面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藏蓝色风衣,周自横穿着黑色卫衣,两人穿得挺搭。
“真要去吗?”季慵第二次问周自横,“她要是还不理我怎么办?都两天没理我了,我夸她也不理我。”
“你怎么夸她的?”周自横隐隐觉得这才是根本原因。
“我跟她说自信的女生最美,才华不才华的不重要,外表好不好看也不重要。”季慵语气认真,回想着,“对了,我还夸她没之前那么胖了。”
周自横:“……”她能理你才怪。
他对上季慵纠结的眉眼,问出一个比“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这种问题还要引人深思的问题:“那你觉得外表重要吗?”
季慵想也没想,一脸理所应当:“当然重要。”
“要不是我长得帅,公交车怎么能到的这么快。”
周自横看着缓缓驶来的公交车:“……”
季慵从口袋里掏出俩硬币,“上车了。”
十一月是空调优惠月,两枚硬币正好。车上人挺多,空气不流通,周自横往里挤,尽量不跟人接触。季慵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
过了几站,周自横突然发现,自己身边那一块被季慵围了出来,是独空出来的小天地。他想起小时候周琮带自己去美术班那次,也是这么拥挤的公交车上。
他抬眼,正好对上季慵的眼睛,对方竟也在看着他。
两人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几站,季慵突然低声喊他:“室友。”
“怎么了?”
“有公交色狼。”
周自横顺着他的视线,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被一个男人紧紧挨着,时不时触碰两下。女孩涨红了脸,不停张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季慵扶了扶肩上的书包,“她太幸运了,今天遇到了我这么热心又正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等着,社会主义接班人这就舍生取义来救你。”
周自横跟着移过去。
季慵悄悄来到男人后面,故意挤着磨蹭着,男人一有动作,他更夸张地直接给人屁股上掐了一下。
男人一脸惊恐地转过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