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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疗疾
敢动手!”说着悄悄使了个眼色,渡远会意,气咻咻的去了。

    老和尚还要说话,君荣一甩手,也赌气回了房,闷头胡乱往床上一躺。这一夜又饥又渴,直到三更天方始睡去。

    朦胧之间,忽听外头喧哗声响,便自惊醒过来。侧耳听去,先是有人拍门,而后便是渡远开门应答之声。胡君荣打了一个激灵,急忙翻身起来,只听一个中年男子声音道:“小人乃是通判府的管事,我家老爷闻得有一位扬州的胡先生,乃是乡贤,久欲一会,恨无机缘。昨日打听得这位先生宿在此处,特命小的今日来请。不知人在何处?”

    胡君荣听的真确,忙整衣推门而出,向那中年男子唱了一个肥诺,道:“晚生正是!不敢当乡贤之名。”中年男子听说,望君荣便拜。君荣忙扶住了。

    普善听到动静出来,见通判府的人要请了君荣去,不知闯了何祸,杀鸡抹眼的使眼色,君荣只做不见,跟着来人谈笑着一起出门。

    到了庙外,几个衣帽周全的青衣小厮守着一顶轿子早已等着了,见人出来,伺候着上了轿子。那中年管事遣了一个机灵小厮先回府报信,自己就在轿旁跟着,众人往林府而去。胡君荣隔着轿帘与那管事的攀谈,那管事原来名叫商大,乃是林府积年的老人,君荣遂不敢托大,言语间好生客气。

    到了林府,几个看门的小厮过来迎住,商大引着君荣下轿进去。不多时到了一处花厅之上,只见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迎面而来,胡君荣看其衣着气度十分不凡,必是林如海无疑,忙抢上拜倒,如海一把拉住,笑道:“早闻尊兄大名,今日一会,足慰平生!”说着,携手坐下,下人奉上茶来。

    茶罢,如海道:“昨日见到先生的帖子,据先生说,有家传丸药一方,可治犬子之病,不知确否?”

    胡君荣便向怀中取出昨日道士所赐锦盒,道:“这枚‘子午神乐丹’,足可治贵府大公子之疾。”说罢揭开锦盒,那盒中便先发出一股似梅若兰的幽寒香气,凝而不散。细看那枚丸药,大约龙眼大小,晶莹剔透,上面刻着从未见过的一些花纹,实非凡品。

    胡君荣觑着如海神色,照着昨日道人所授之词,道:“这‘子午神乐丹’,取甲子日的铁皮石斛、甲戌日的天山雪莲,甲申日的花甲茯苓、甲午日的百年首乌、甲辰日的深山灵芝,六种灵药合制而成,再以甲寅日的海底珍珠为引,可扶正气,开表闭,凡外淫六邪袭人,服此即愈。这也还罢了,常人服此,虽然也可延年益寿,不过发挥其药效十之一二,若六甲日所生,命格为金神之人服此药,则百病立消,有起生回生之效。”

    如海笑道:“难得这药许多名目,足见不凡。可巧,犬子正是甲子日癸酉所生。”

    君荣捏着胡须,点头叹道:“可见世间之事,皆有缘法。此药合该与大公子有缘的了。”如海听了大喜,当即起身道:“如此,便请先生为小儿诊视。”

    于是如海在前,引着胡君荣过了二堂,进入内院。服侍的小厮们至此都退了出去,另换了几个婆子上来,并不曾见一年轻女子。到了一处院落前,又有几个衣着庄重的老嬷嬷出来,将二人迎进去。

    甫入室中,便觉周身一暖,与屋外秋寒料峭迥异。君荣低着头不敢多看,只听得室中隐隐有脚步窸窣之声,除此连一声咳嗽也不得闻。鼻端前似有暗香浮动,又非檀、沉之物,倒像是时令的芙蓉、木槿等花卉之气。

    转过屏风,一个老嬷嬷到床前揭起宝蓝绣幔,露出一名八九岁的孩童来,看其相貌是极好的,只是双目紧闭,面容苍白,减了几分颜色。君荣上前诊了一回脉,便起身到外间来。一个婆子端了茶来,如海道:“先生请茶。”茶毕,问道:“先生看这脉息如何?可还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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