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师姐知道了,她家是扬州豪族,家中镖局生意遍布数省,舅舅是扬州织造。就把你师叔接到此处,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扬州有她家庇佑,想来应是无碍了。”
林玠听了,将那曹印痛骂一回,道:“此处若呆不住,师叔尽可以到我家去,谅那曹印未必就敢到我家去放肆的。”
明生笑道:“你有这份心便很好。你家数代为官,外祖又是国公府,倒是不惧那曹家。将来倘若有变,你若有心,不妨帮衬一二。”
师徒二人又说会话,见天色已晚,明生便让林玠早些歇息,不提。
次日起来,林玠出来看了一回,明生与言寂二人不在寺中,妙玉闭户不出,独自一人闲极无聊,就在山前寺后游玩一回。这梦仙山并无什么奇特景致,便早早的回来了。
到了寺门前,见停了一辆马车,几个大汉守着,为首一个黑衣老者见到林玠,笑道:“公子别来无恙。”
林玠隐约猜到几分,只是不能确认。那老者笑道:“公子贵人多忘事,那日咱们在山下林中有一面之缘。公子那时得了大病,还是我们送上山的。瞧这模样是大好了?恭喜恭喜。”
林玠喜道:“原来真是你们,上回多谢你们相救。”说着深施一礼。
这老者便是当日山下林中遇见的那范镖师,上前扶住林玠,笑道:“不敢当公子的谢,皆是我家少主人心善。”
林玠问道:“师姐也来了吗?”范镖师道:“我家少主人上山探望恩师,如今就在寺里。见了公子这样一位师弟,定当十分欢喜。”
林玠心中急欲一见,忙和范镖师别过。进寺到了堂上,果见妙玉正和一个人坐着说话,那人见到林玠,起身笑道:“这便是我那师弟吗?幸会的很。”
林玠一边还礼,一边打量,见她分明是个女子,却幻作男儿装饰。戴着束发银冠,穿一身石青箭袖,腰间束着黄玉带,脚上踏着鹿皮靴。双眉如剑,目若朗星,高鼻薄唇,嘴角噙笑。尤其身材高挑,竟比林玠还要高出半个头去。
两人互相通了姓名,原来她俗姓庄,因为当初生她之时,父母都要一个男孩,谁知却生了一个女儿,便取名叫做胜男。
三人坐下,妙玉问道:“隔着老远便听见你说话声,往那里去了?”林玠道:“一时无聊,到外头走走。”妙玉便道:“这山上的风景也有可看的吗?要我说,当初造这座寺院的人也不通的很,天下那么多秀丽地方,怎么偏偏就选中了这座荒山。”
庄胜男笑道:“我听人说这山上白日里虽然没有什么奇处,也无好风景可看,到了夜里经明月一照,却别有风致,不输给那些名山胜地。师弟若是要看,不妨黄昏之时上后山去,当有好风景可看。”
说着,趁妙玉不注意,向林玠偷偷眨了眨眼。林玠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不多时明生二人回来,众人用了饭,林玠回到僧房,待到天色昏黄,便独自一人悄悄出了寺院,往后山而去。心里存了事,也无心去看这山间夜景是否真与白日不同。
将到山顶之时,那天色已是全黑了。倦鸟归林,不时从群山深处发出几声啼鸣。近处树木,远处群山,此时皆化作隐隐绰绰的一道黑影,像是墨染上的一般。
所幸今夜月色尚明,将一条山路照得清清楚楚。林玠一边走,一边留神四周动静,忽听前方水声潺潺,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小湖,湖畔一株大树,这树也不知在这独自长了多少年,枝干参天,树枝横斜着探入水中,如蜻蜓点水一般。
大树之旁,一个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