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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落难
前便是仪征渡口了。”

    林玠心中计较:“仪征自来繁华,地处金、扬之中,南来北往的商旅船只都从这里此过,不如就往那里去,或许还能搭着船回金陵。”打定主意,谢过妇人,和那母女告辞,那妇人看着地上那汉子尸体,面有踌躇之色,向林玠指了往渡口的路,方别过了。

    林玠往前走了半日,到了渡口之上,江面上一条船也看不见。顺着江岸上下寻了一回,仍是一片木板也未找到,只得仍旧回了渡口,见边上一间破店,荒废许久,便在里头权且遮蔽安身。

    此时天色将黑,林玠走了这一日的路,一粒饭食也未进,腿上肩头伤处又痛将起来,揭起腿上衣裳一看,伤口业已发炎。

    林玠吃了一惊,情知如此下去,日后这腿便是治好也残了。勉强打起精神,屋前屋后找了一回,从一处断壁之后找出一个破瓮,到江边打了水回来,又找了一块薄竹片来,强忍着痛将腿上伤口处腐肉剜去,因饿得狠了,手上发颤,不时割到一旁好肉之上,只得强忍了下来,待伤口脓血流尽,用水洗了,方又用布条裹上。

    处理好伤口,不觉已是出了一身大汗,神疲力竭,靠着门板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听有人唤道“小相公醒来”。

    林玠睁眼一看,却是白日里那个妇人,见林玠醒了,面有喜色,道:“小相公莫要睡了。奴家午后找到了一些肉食,小相公活命之恩不敢相忘,请吃些消消饥渴。”

    林玠迷迷糊糊中听得真确,不由精神一醒,这才借着月色看见她手中捧着一个瓷瓮,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整整齐齐几片白花花的肉食,这一喜非同小可,肚中顿时响如擂鼓一般,忙忙地抓了一片出来放进嘴里,才要咽下时,心中一跳,一口吐尽,问那村姑道:“这是什么肉?你如何找到的?”

    妇人幽幽道:“小相公何必多问,我看小相公多日不曾进食,如此下去怎生得了?”林玠心中一寒,道:“这是是那恶人的吗?”妇人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如何做主,全看小相公自个了。”说着竟自转身离去。

    林玠将那瓷瓮放在一旁,不再瞧上一眼,无奈肚中却如猫爪挠着一般饥饿难忍,一时天人交战,索性起身往江上而去。

    到了水边,饿的眼也花了,只见远处白茫茫一片大江,近处芦花飘荡,也分不清何处是水,何处是岸,心道:“我就向水里寻些嫰草回去吃。”正要下水,忽听上头江面上一道笛声隐约传来,驻足细听,笛声时起时隐,又过了片刻,方真真确确传入耳中。

    迷迷糊糊听了一会,心道:“好生奇怪,这曲子倒像哪里听过似的。”想了一会,心中猛的一醒,这曲子分明便是他常吹奏的《思远客》曲,只是吹奏之人显然并不熟悉,吹的断断续续,曲不成调。林玠心中纳罕:“这曲子除了我,再没第二个人知道,却是谁在吹它?”

    凝目看去,只见江面上飘来一艘三层高的江船,船上灯火如星,笛声便是从船中而来。林玠见了这船,忙招呼起来,谁知喊了一声,船中笛声顿消。林玠急的往江里跑了几步,水漫过膝,不妨一下栽倒,吃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才挣扎起来。

    那三层船上,此时舱中走出一位锦衣小公子来,面有忧色,手中握着一只紫竹笛远远望着江岸。船上十来个守船的伙计借着灯火,向岸上四处张望。一个老者上来道:“少爷,出了何事?”那小公子眉目微蹙道:“范镖头,你听听岸上是不是有人?”

    范镖头侧耳听了半晌,毫无动静,正迟疑间,忽听岸上隐隐飘过来几句话,听得真了,忙道:“的确有人叫船,喊的是什么‘金陵林府’。莫不就是林小公子?”那锦衣公子此时也听到了,一边吩咐船只速速靠岸,一边道:“众里寻他千百度,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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