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必要再定一间房的,我看双人房就很好。”老板娘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些皱纹,但是这反倒给她添了几分风情。
“可以让他的房间离我的远点吗?”苏理“呵呵”假笑了两声,没有理睬她的说法,径直问道。
“清净一些的双人房也不是没有。”老板娘将双手交叠在前,满眼写着“我都懂”。
苏理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解释一下“我其实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我的同事。”
处于某种微妙的自尊心,她没有说对方是她的上司。毕竟苏理的直属上司还是尾崎红叶,而她坚决不承认太宰治那个绷带精能和红叶姐相提并论。
“如果还是不愿意原谅他的话,也可以订有两个房间的套间的。这样可是比两个单间要便宜些。”
苏理放弃了继续解释下去,而是问起了别的房间“真的没有其他单人间了吗?”
“这个嘛,”老板娘狡黠地笑了笑,“信则有,不信则无。”
苏理点点头“那行,就请再来一个老板娘您刚才说的套间吧。”
“那之前您入住的房间……”
“那间屋不必退。”苏理合上了笔盖,“没有问题吧。”
听起来像是征询意见,但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想来应该也没人会拒绝多赚钱的。她想。
打开门的时候,太宰治已经不在起居室了。苏理顿了一顿,进了起居室去拎自己的网球包。
“你为什么买了这么一个网球包?”太宰治倚在门边,总是披在肩头的黑衣服已经脱了,剩下里面白色的衬衫,包裹着他消瘦的身材,就连衣服下显出来的白色绷带,也不能让他有半点浮肿。“是要去打网球吗?”
“想去打网球的前提,是包里至少要装个网球拍吧。”苏理毫不费力地把包背在背上,“这间屋留给太宰先生了,您请自便。”
“苏是重新定了一间房?”太宰治眼睛眯了眯。
“嗯。”苏理拉开门,“希望太宰先生可以独自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她对着太宰治温和地笑了笑。
可以住两个人的套间自然是要比一个人住的房间要贵些,苏理既然已经忍痛定了这么间屋,便必然不会再让太宰治再占什么便宜了去。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作为父母近半遗产的继承者,又接受着卡塞尔学院的贵族式教导,刚入学的时候施耐德教授就帮她申请了奖学金,苏理从来不知道缺钱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不过那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刚来这里她就欠了黑手党一笔医疗费用,一次救命之恩。入会以后虽然有工资,但是也只能算是个实习生,还不能算是正式编制。跟在红叶姐后面倒是不愁吃穿,问题是她还得攒钱还医疗费,然后买机票回中国。
正式任务的话森鸥外应该也不会给她回中国出公差的机会吧。她很有点自知之明。所以费用还得她从现在这种实习生工资中慢慢攒出来了。
苏理把长发挽起包在毛巾里,然后整个人泡进了温暖的水里。水温不高不低,正好把热度传输到苏理的后背。原本一到夜晚她的肺都隐隐作痛到难以安眠,整个后背都是冰凉。现在被热气腾腾的泉水包围着,苏理不由得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值了,光凭这一点之前花再多的钱都值得。她鞠了一捧热水捂在脸上这么想着。给太宰治那间自己原本订的房间算是个人情。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但是很乐意让别人欠自己人情。这样显得自己很有存在感,即使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完全还是个陌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