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这三天,她别的感觉没有,就是太饿了,野菜糊糊不仅吃不饱,还吃了上顿没下顿。
母亲为了能让刘雷雨多吃些,自己都不肯吃了,只将刘雷雨吃完的锅里添些水,搅和搅和就当做一餐。
“我问过陈爷爷,县城里的米粮店,一斗上好的精米才卖十文钱,而掺了麸皮的麦米一斗才卖五文钱,咱们的钱能买四斗了。娘你莫要舍得不吃饭,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呢!现在我能挣钱了,娘你放心大胆吃,往后我还要让你顿顿都□□米饭呢!”
母亲杨氏原来还当是刘雷雨要买什么,一听才知道是这样。
只见她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是娘疏忽了。”
借着晨光,杨氏细细的将刘雷雨看了又看。
这孩子一直瘦弱,如今长到十三岁了,个子还不及杨氏的肩头。
“恍惚还记得我抱你在怀里的样子,一转眼,你竟已这么大了。这些年是娘对不住你,明明是女儿家,却要冒充男娃……”
母亲声音渐低,语气哽咽着,竟再也说不下去了。
当年刘大柱死的太突然了,村里人逼到家门口,她仓促之间做下的一个决定,只图自己能活一口气,却没想到,要害了女儿一生。
孩子小的时候,眉眼本就没长开,男娃女娃瞧不分明;可如今刘雷雨到了发身的年纪,她身板虽然瘦弱,腰肢却已经长出了女子的纤软线条;浓眉圆眼儿时看是像极了她爹,如今却也闪动着女儿家的温润可人。
更何况,这次她们躲进深山里,本来就是因为刘雷雨来了葵水。
杨氏忧虑的看着刘雷雨前胸,现在倒是平的看不出什么来,若以后长出曲线来要如何?万一长不出曲线,一直这样平又要如何!
现在刘雷雨突然胃口大增,会不会就是长身体的需求大?这会儿饮食上若拖累了她,以后会不会影响到子嗣?
母亲杨氏越想越心乱如麻,倒没注意自己视线一直还落在刘雷雨胸口。
刘雷雨被母亲盯的越来越不自在,最后闹了个大红脸,不得不开口宽慰杨氏:“娘,你别为我担心了,我现在只想挣钱填饱肚子,其他的事都以后再说吧。”
母亲摸了摸刘雷雨的头,心里也不知做了什么决定,只见她麻利的站起来:“阿雨说得对,咱们是得好好采买去了。”
母亲领着刘雷雨,去了瀑布下从前娘俩居住的“老家”。
当年母亲在那山洞外头,冲着断崖的方向为父亲立了一个衣冠冢。
而这次,母亲却领着刘雷雨,刨开了父亲的坟。
坟挖的极深,说是衣冠冢,其实里头只有父亲的一件破衣服,还少了半截,当年叫母亲撕下来装裹幼弟了。
挖开破衣,又往地下挖了一尺来深,刘雷雨竟挖出一个捆扎的严严实实的布包来,约莫两个拳头大,埋在泥里年头久了,布料破损的不像样,刘雷雨拎着布包一角往外提时,布料直接扯烂了,稀稀拉拉掉下好几件闪着光的金银之物来。
“这!”
刘雷雨惊呆了,她上一世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
母亲杨氏上前一步,把里头的东西全都捧了出来,转头吩咐刘雷雨把坟再填回去。
刘雷雨眼尖正好瞧见坑底还有一个掌心大小的玉牌,半截卡在了泥里,她一边喊娘,一边顺手捡了出来。
“娘,这还落了一个。”
杨氏脚步顿了一下,随机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那你捡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