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馄饨煮好了送了上来,刘雷雨扒拉着自己面前的一碗,喝上一口汤,再吃上一只馄饨,只觉得舌头都要融化在了汤里,好吃的都找不出言语来形容。
“小心烫!”
杨氏赶紧吩咐一声,刘雷雨嘿嘿一笑,低下头大口猛吃不停。
不一会的功夫,一整碗馄饨连汤水头吃了个干干净净。
刘雷雨刚抬起头来,杨氏就把她自己那碗往刘雷雨面前推。
可刘雷雨却抬起头,指着对面卖炊饼的摊子说:“娘,这汤汤水水的我吃了不顶事,你先吃着,我去买几个炊饼来吃!”
话都不等说完,刘雷雨就跑了,杨氏喊也喊不及。
倒是馄饨摊主了然的冲杨氏点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男娃儿这年纪是胃口大,那家炊饼一文钱两个,饼子有盘口大,一指厚,管饱是最管饱的,以前我这摊上也经常有老爷们大伙子买上两个饼子,来就着我这馄饨汤吃的。”
杨氏一听是这样,便坐下来,守着馄饨等刘雷雨来。
刘雷雨果然买了两个饼子,只是她刚把饼子放在杨氏面前,便又要走:“娘你在这里吃,我正好去把咱们要买的东西买好了,等会一并带走。”
可是馄饨已经要冷了,杨氏要催刘雷雨坐下吃,刘雷雨却一挥手:“那娘你吃了吧,我有饼子就行!”
她坚定的转头走了。
杨氏看看桌上的饼子和馄饨,到底明白过来,刘雷雨就是想让她也吃饱而已。
她低下头认真的吃着,不好意思抬头叫人看见了自己泛红的眼睛。
不多时,刘雷雨采购回来了。
她先前逛集时已经看好了米粮店的位置,价钱也跟陈爷爷告诉她的一样,装粮的布袋是她们出门前娘给带的,两斗麦米将将盛满,捆好了背在背上,虽然沉甸甸,可一点也不嫌重,恨不能越重越好呢。
见母亲也吃完了馄饨,刘雷雨欢欢喜喜的付好了钱。
买米花去十文,馄饨和饼子五文,刘雷雨昨儿个卖止血草挣得二十文还有五文钱结余,她心满意足的要回家了。
母亲杨氏却拦住了她:“不是说好了要大肆采买?”
刘雷雨嘿嘿一笑,怀里揣着银角子巍然不动:“都买了这一包米了,还不多?”
那银角子,是母亲的簪子和爹的戒指,她在爹坟前喊得大声,可心底里还是舍不得花。
杨氏这回却不肯依她。
小气鬼刘雷雨舍不得买的精米,杨氏一下就买了两斗;盐巴买了一块;还去屠户肉案上割了二斤肥猪肉。
米粮店也有各色菜种卖,挑当季能种的,白菜萝卜杨氏每样都买了一把。
成衣铺子刘雷雨硬是犟着不肯进去,母亲没法子,便去布店买了布,刘雷雨只肯挑那最便宜的土灰靛蓝老粗布,买够了两身的量,由母亲自己回去裁衣,说是扎实耐穿不显脏。
母亲都依了她,只末了,她买了三尺细白布,还挑的是店里贵价的。
刘雷雨不明白这细白布有甚用,那样细腻的料子那样光洁的颜色,她都不敢拿在手里,怕叫自己弄脏了。
母亲趁没人处靠近她耳边低声说:“给你裁两件小衣换洗。”
刘雷雨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母亲果然还是惦记着她的“曲线”的问题。
刘雷雨想起自己上辈子到死也没长出啥“曲线”来,有心想跟母亲说她大抵是用不着,可转念她又一想,自己用不着,母亲能用上啊,买了便买了吧。
就这样,银角子先是兑成了钱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