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菱忙累了,感觉不到饥饿,回到了那巷子里的破屋。
小荷锁好门窗,紧跟其后。
见厨房里还有些许细面粉,拨了院里自生的野葱,做了最普通的葱油面。
当古菱闻见葱香时,懒懒散散爬起来,没多大胃口,吃了几口,便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抬眼看星星了。
一个人孤独寂寞久了,便什么都无所谓了。
手撑着下巴发痴,直到小荷坐在对面,才少许回神,“你快十五了吧?”
被弃荒野时,出现的是她,一路逃难险阻,陪同的也是她,大事小情的整理有度,也是她。
是该让她脱去奴籍了,跟着她没前途,她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不让她跟着吃苦受累了。
“是的!”小荷微微一笑,“小姐问这做什么?”
“就是问问。”
古菱起身进入屋内,看了这乌漆嘛黑的屋子,只有月光照射,忍不住扶额,过惯了前世的悠闲自在逍遥的日子,竟是不习惯了古时最底层的苦难日。
“明日再打扫那边的屋子,就可以搬进去了。”
小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好点了头,“嗯!”
夜深人静,唯有那打更人辛苦穿街走巷,嘴里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朗朗上口,配上那响脆脆的一声锣响,成为了街道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半夜三更时,蒙蒙细雨飘落,那兰苑灯火通明,琴音回荡,酒香弥漫,现烤点心的余香。
亭楼上的三抹身影各自靠着亭楼的围栏。
拂青葙捻起一块刚出锅的点心,一口一个正好,一口咬下,不甜不腻,口味的清淡恰到好处,唇齿留香。
“不错,这点心师傅下了不少的功夫。”
拂青葙看了拂琴的酒鬼,会心一笑,又道,“你一走三年,可有遇到什么事?”
酒鬼古菱一手停音,嘴角淡笑,想了片刻,摇头笑道,“不曾有。”
莫言平静倾听,见她手在发抖,琴音已散。
“既已回来,就放下吧!”莫言这一句话,也点到了拂青葙。
“你同样离开三年,为何不说自己的见闻,却问她。”
拂青葙打着哈哈,“我在大周啊!吃了三年的美味佳肴,品尽了多少陈年酒酿,那叫一个痛快。”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酒鬼古菱一笑,当场取笑了她。
“胡说,我就一贪吃鬼,会倾心于谁?”拂青葙嘴里抿了一口点心,食之无味,口是心非。
“哈哈!”酒鬼古菱放声大笑,点了她的额头,嗔笑道,“爱痴狂,爱心疼,爱情路难!”
拂青葙知道何意,背负着“女魔头”的名号,怕是那人不会同意与她共度余生的。
“楠楠,”莫言叫了酒鬼古菱的乳名,安慰道,“你亦是被情所伤了?”
“他嫌我贪酒,可我戒不掉啊!”酒鬼古菱两眼婆娑,双手扶住了莫言的胳膊,“你可有戒酒的法子,或者是戒酒药?”
莫言沉思良久,回道,“你真爱他?”
“爱他”。酒鬼古菱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我便给你研制戒那酒虫的解药,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服下,终日不得碰酒,会反噬。”
莫言将哭的不成样子的楠楠抱住,她抽泣不成声,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
退出了莫言的怀抱,拉着她的手,“言儿,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