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如没有像那日一样狂躁,长叹一口气,徐徐说道:“你以为人都是为自己活得吗?”她眼里有一些光亮的东西,很明媚,他可以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无比坦然,他不明白她所言何意,看着她想听她说下去。
“你爱过一个人吗,他是我见过最仁善的君主。”她让赫连烨青扶她坐起来,她把脑袋抵靠在墙上,眼睛看着窗外,窗口太狭窄,根本满足不了她的想法,可是她此刻脸上挂着幸福,缓缓开口说起往事,“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宫女,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死活,那个时候我懦弱人人可欺,我会躲到角落偷偷哭泣,那天他看到我,还递给我一块手帕,安慰我说——别哭,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自己强大。他眼睛里的坚韧和明亮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美好,所以在选细作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参加,我觉得只要我可以帮到他,哪怕是那么微不足道我都愿意,我知道我对他来说就像是浮尘无足轻重,是他记不住的过眼云烟,你觉得我很可笑吧!”她侧过脑袋看了眼赫连烨青,她苦笑了起来,他没有插话,异常安静的听她说着,“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为自己而活吗,不是的,为了能够成就更好的他,我愿意做一切,包括落得今日下场,我只要他好,对不起,公子,我骗了你!”她秀眉微蹙,看向赫连烨青的眼神里满是歉疚。
他起身就要离开了,“你保重!”
“公子,”他停住,偏着头,但身子没有转过去,“谢谢你!”
他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了,他深呼吸过猛,背不自觉地弓起。
“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
“我想见一下夫人。”她说完了,继续看着窗外。
“见我?”是玄胤传的话,萧珞怎么也不会想到徐月如要点名见自己,她满腹狐疑,早些时候木樨带了初墨的消息给她,并提醒她也提防徐月如,她思维敏锐很有可能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因为那日她被绑架初墨的及时赶到不是巧合,赫连烨青是因为未雨绸缪派了玄胤暗中保护她,可是初墨为何出现,他也没有说明,只是让木樨告知一定要避免与徐月如正面交锋,她对之前的事也是不解,如今徐月如这般是为何,垂死挣扎还要拉我当垫背?她困惑不解,去或不去,当然她还是决定前去,因为她需要一个答案。
虽然那不是一个好去处,但是这件事避无可避,终归是要面对的,木樨陪她一起前往,毕竟徐月如是细作即使有伤在身她也是有能力的,刚从院里出来,就看到玄胤指挥着人抬搬东西,他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碰着。
“你们干嘛呢?”木樨看着一个个的大箱子被搬走,她倒是好奇里面为何物。
“夫人,这些藏品都是公子安排的,要送去金瑞斋。”本来是木樨打听,他却告诉萧珞,这话像是早就想好的,就等着东风了。
萧珞看了眼那些玩意,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好物件,这样的大手笔还真像他的风格,不过其他人估计也受了不少他的恩惠吧!她淡笑,一想到他口中的泔浆柳染,反倒觉得这些东西收的心安理得了,她不经意回头正好遇上赫连烨青的眼神,他立刻不自在的转了过去进了屋里,这不是做好事吗,干嘛躲躲藏藏的,她想不明白,不过受人恩惠还是得说几句感谢的话,她没在意也随后进去了。
“书拿反了!”她进门时,赫连烨青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捧着本书仔细阅读,这可真的不像他,她进门怎么可能看不到,竟然故意不去理会,想到他是故意做作萧珞这次却想戏弄一下,故意说书拿错了。果然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心思根本不在书上,迅速就把书调转,他手忙脚乱的慌里慌张样着实有趣,萧珞忍不住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