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栩栩听到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魏无羡平时比较顽劣,但为人侠肝义胆善良有礼,修为也是佼佼者。怎么能,这么说魏无羡呢?!
魏无羡挑了挑眉,看了眼蓝忘机,心想原来叫他起来就是为了为难他给他好看。
魏无羡不服:“我有疑。”
蓝启仁说:“讲。”
魏无羡道:“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忘机皱了皱眉,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魏无羡顿了顿又继续说:“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说道:“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你且说来。”
魏无羡又继续说:“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凶尸相斗”
蓝忘机在此时转过头去看魏无羡,然而眉宇微皱,神色甚是冷淡。
蓝启仁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严厉呵斥道:“不知天高地厚!”
兰室内众人被这一声暴喝吓得一悚。蓝启仁霍然起身:“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不以为然,笑着说:“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大怒,认为魏无羡是狡辩,魏无羡却和蓝启仁当场辩论起来:“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气得蓝启仁拿着书本砸向魏无羡,厉声呵斥道:“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羡边躲边道:“尚未想到!”
蓝启仁大怒:“你若是想到了,仙门世家就留你不得了!”
这时鹿栩栩站起身为魏无羡讲话:“先生,我觉得魏婴的办法不是不无道理,另辟蹊径修其它道也是可行的。”
蓝启仁见他认为的可造之材居然起身帮魏无羡说话,更是气极:“修炼歪门邪道者的方法怎能行,修炼歪门邪道者更是不会被各世家认同!”
“那敢问先生,孰正孰邪,孰黑孰白。”鹿栩栩依旧不认同这古板的想法,在她眼里,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正邪两道,而是人心。
听到这句话,蓝忘机转身看了鹿栩栩一眼,后他也开始沉思于这句话。
“你!”蓝启仁被堵得说不出话。
鹿栩栩看了一眼魏无羡,见对方也望着自己,又继续说:“如果有一人修习它道者,但行正义事,另一人修习所谓世家正派,却多行不义之事。敢问先生,这两人该如何去评价?”
鹿栩栩的话气得蓝启仁又拿着书本砸向魏无羡: “你们两人去把《雅正集》的《上义篇》抄三遍,让你们好好学学什么叫天道人伦。滚!”
魏无羡正认真望着鹿栩栩,放不设防被那本书砸了个正着,他摸了摸被砸痛鼻梁。听到蓝启仁叫他们滚,他求之不得,连忙和鹿栩栩滚了。
“你没事吧?!”鹿栩栩盯着魏无羡被书砸红的鼻梁,带着真诚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啊,连累你被砸了。”
“无事,我这个大男人可不会在意被砸脸,我脸皮可厚了呢!”魏无羡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事,他接着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