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美琴他们一听,当场就开始哭了,谁不知道五队是最偏最穷的队,土地不长粮食,干活儿最累,就是捡牛粪刨地,工分是最少的,人也是最难相处的,颇有些“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品格,这几年大队拢共就只出了几个案子,全是五队出来的,他们要是去了,可叫他们这么活?
几个人不不敢不认罚,哭着认了罚。
至于李歪嘴,薛啸卿就给常采萍招了一下手,常采萍过来了,薛啸卿才跟她说“没判死刑,发到永安农场去劳改,罚期是终生。”
常采萍心里别提多满意了,现在李歪嘴是个瞎子,对他来说去农场里,就只能受欺负、受磋磨,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这案子审完也已经是下午时分,王局长叫人押着人走了。
付美琴他们才得了松脱,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大队长就发话了“今晚上就搬出去!”
说话间,几个知青就钻进了屋子里,把他们的那些被子褥子全部都丢了出来,一个个冷眼看着他们。
倒不是这几个人落井下石,只是几个人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都感觉到心寒,再加上有些村名比较会联想,因为这几个人的原因,联想到他们也不是好东西,还说常采萍也被他们欺负惨了。
知青们被坏了名声,都恨他们恨得不得了,东西踢出来就让他们赶紧走。
付美琴还苦兮兮地要去拉吴双玉,吴双玉甩开膀子就骂“常老师那么好的人你也害,你有没有良心啊!”
付美琴被她甩得老远,也没个人扶着,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捂着脸哭了。
三个人连夜被赶到了五队去,三个人就给找了两间破茅草房,也没得人给他们翻修一下。
夏季多雨水,当晚上就又打雷又下雨的,偏偏这屋子就像个筛子一样,到处都是洞,没法子堵,也没法子接雨水,他们带来的被子也被打湿了,三个人就在雨里淋了一夜。
吴玉龙和张春阳现在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李队长不知道是不是真没想到这件事儿,还把他俩安排在一间屋子里。
两个人在屋里就冷鼻子冷脸的,没坐到一会儿,话都没说就打了起来,第二天早上就鼻青脸肿的出门。
而付美琴这边儿,有两个戴着草斗篷的男人在屋子外面走了两圈儿,两个人晃了一会儿,又回去了,一路走一路笑“诶,我今天可看见的,长得老漂亮了。”
“就是瘦巴巴的,摸起来肯定不解馋。”另一个男人咋着牙花子嘿嘿淫笑着。
那人就说了“管她恁多,你看她也不啥好人,咱们这是为大家伙儿做好事呢~”
再说常采萍这头,自付美琴他们搬走,常父也张罗着给她搬家,都进屋子收拾东西去,李队长也可怜他们,叫人帮着搬。
吴双玉他们才晓得常采萍要搬走了,都到外面来送她,事到如今,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吴双玉可把自己一直宝贝的擦手膏子拿出来给了常采萍,叫常采萍擦伤口,还叫常采萍常回来看看。
张志文在一边儿站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了她很久,才红着脸说了句“黑板报,咱们还是要一块儿办的。”
常采萍历来比较粗糙,察觉不到张志文的小情绪,跟着就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晚上,常采萍就去了四队,几个孩子都在一边儿抹眼泪,四丫看她收拾着东西,想起了上次她也是这么走了就不回来了,冲过去就抱着她的腿嚎啕大哭,怎么都扒拉不开。
三队到四队,只差了一队,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