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眼五是口技艺人,笑道:“若不是看在徐姑娘面上,我是真想捣点乱,看项大哥在台上的气急败坏,真有点于心不忍。”
“捣乱?杨志打不死你。”同样是口技艺人的重明乔调笑道:“徐姑娘这几年对大伙不错,有些意外的钱物都给大伙分上一份,我们不如添些彩头,将来人们说笑的时候,也是给自己打打广告。”
弄皮影戏的痩吉也是心痒,看见花轿走近,闻言立即发出翠鸟的叫声,清脆婉转;达眼五、重明乔随即跟上,转耳间,三人站立处百鸟齐鸣,若是闭上眼,只觉得凤凰就在梧桐树下盘旋,百鸟相随。骑马在杨志身边的没羽箭张清连连扬手,三个钱袋准确地落在痩吉三人手中,上千文铜钱洒落人群中;三人手指一捏,心中大喜,霍四究已经和其他人一样,低头捡钱。
迎亲队伍从桑家瓦子出来,一路向西,过了潘楼,到了十字街口,绕过高头街,北去从纱行、宝箓宫,一直出了旧酸枣门,到了杨志的宅子。前一日,徐婆惜先请了人来挂帐,铺设房卧,院子内外都布置的喜庆;只是六张酒桌空空荡荡,除了梁山的兄弟,只有天鹄和尚一个人有些尴尬地坐着。
好在张青的徒弟、相国寺菜园的佃户、徐宁和凌振的家人到场,帮衬得有条有理,街坊们和众多军汉更是占满道路看热闹。张青走在最前面,从进了巷子起,不断抛洒钱物花红;徐婆惜盖着盖头,被侍女扶下花轿,早有人在前面撤谷豆钱菓草节等,铺上毡席;请来的妇人捧镜倒行,引徐婆惜跨鞍蓦草及秤上过,径入房中坐于床上。
梁山好汉对规矩不甚讲究,但是宾客太少,实在感动有些丢脸,神机军师朱武正在考虑要不要请些认识的街坊入坐,就听得门口负责迎宾的燕青唱道:“宾客上门。”
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在两个人年轻人掺扶下进来,见了杨志就要下跪,杨志认出是早年开封摔跤名宿冯快手,见了急忙上前扶住道:“冯快手,万万使不得。”
冯快手叫冯侥大,原先在中瓦讨生活,就是被杨长脚废了,这些年惨淡度日。冯快手挣扎不动,谢道:“多谢杨兄弟今天杀了杨长脚那个恶贼,我冯侥大总算看到他报应了,痛快,痛快。杨兄弟,听说你今日大喜,特地上门恭贺,讨一杯水酒。”
杨志谢了,让张青领冯侥大三人入座,随即上门的是樊楼的二世祖樊祥,樊瑞是杨志的兄弟,樊楼在开封百年老店,不能被别人说闲话,纵使有风险,也是必须承受的。大相国寺给足了鲁智深面子,智清方丈带着知客僧慧明,还有一名老僧抱岸亲自前来,杨志看见抱岸禅师一愣,慌忙跪下施礼道:“见过师傅。”
抱岸禅师须发皆白,面色枯槁,淡淡道:“杨施主,起来吧,你和老衲无师徒之份,也无师徒之缘。还是按二十年前,我们在乌鹭寺前说好的那样,老衲教你武功,你帮老衲了一个心愿。”
杨志给禅师叩了三个头,起身站立。智清方丈笑道:“今日方听抱岸师兄说起,杨施主和智深师弟一样,也是与佛有缘的人。”
鲁智深叫道:“师兄,杨兄弟是要成亲的人,可不能说什么出家的事情。”
众人大笑,智清方丈莞尔道:“智深师弟言重了,老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