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粗布麻衣包裹的娇小身躯在初升朝阳映照下的荒草大漠显得那么渺小,可偏偏后面两个人的眼里这荒烟蔓草的壮丽景象都不如这决绝的声音身影。
太子府
“九殿下好像到了轻雁城,螟蛉脱离了二十一卫,不见了。”苍梧恭敬站在官彧身后,官彧早就沐浴过了,一身睡袍,披散着如瀑墨发,歪头靠在圈椅中正在看着那些弹劾官麒的奏折,确实,他再一次用那妖兽除掉了官麒,只是除掉的太顺利了些。自从次定远侯一事,官颉确实已经是惊弓之鸟,这次证据呈,很快就废了贤贵妃,也下令捉拿了官麒,可官麒在莫邪护送下逃了,逃的太轻松,而螟蛉如今脱离了二十一卫,他倒是想通了。
“二十一卫,不能留了。”他眸中波澜一带而过,眉头舒展,在手里的奏折落下了一笔,语气轻松,就像在说萝卜白菜的事。
“可只有螟蛉一人脱离,为何……”苍梧有点不敢置信,他居然就这么放弃了二十一卫,明明数月之前他还将二十一卫重新补全要交给澹优。
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同苍梧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微微侧过头,他抬起来看着边跟着他已经数年的苍梧,薄唇微扬:“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嘴了?”
月色蒙蒙,冷宫里,贤贵妃依旧拿着手里的佛珠,那是二十年前,韩睿文送她的佛珠。她跪在一块破蒲团,神色淡漠,佛珠转动,口中喃喃讼着佛经。
“怎么样?”
她感受到了身后的一阵冷风,毫不惊讶,漠然开口。
“回娘娘,殿下已经在太子妃的帮助下离开了轻雁关去了关外。”身后正是莫邪,而月光下,他此刻的容颜与螟蛉一般无二。
贤贵妃点了点头,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的烂草混杂着蜘蛛网,淡淡道:“那丫头,如今在哪?”
“去了月牙泉。”
佛珠停了停转动,她侧过头看着莫邪的地拉得老长的影子应了声:“知道了。随她去吧。她毕竟是哥哥唯一的血脉了。”
“可,若是她在,保不准殿下就会……”
“会什么?”贤贵妃带着些怒意的打断了莫邪的话,睨了他一眼:“她已经脱离了官彧。按她的个性也不会回来了。官彧此战赢了,他也该的得意了。且先这样吧。至于麒儿,他该受着的就受着。”
“是。”莫邪顿首不敢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道:“螟蛉暴露了,官彧对二十一卫动了手。”
“嗯。”贤贵妃重新拨弄着佛珠,微微叹了口气:“你那弟弟也算是辛苦了,如今还得靠他保护殿下,你让他小心些。然后,将那长桌我的书信交给泰攀大汗。”
“是。”莫邪领命而去。
寒夜中,贤贵妃对着月光,仍由从破烂窗户里贯透进来的风将屋内的灰尘蛛网和碎草屑布条吹的乱飞,脱簪待罪,她这几日未施粉黛,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月光柔柔,恍惚回到二十年前,当初,她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面前是带着温和笑容的韩睿文。
她眯着眼看着那清冷的月光,感受着寒风刺骨,檀唇轻启,宛若梦呓:“姐姐。这二十年过去了。你儿子长大了,国章也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你说,我该什么时候下去陪你?可惜了麒儿不像彧儿。若不然,他如今也该是太子了吧。”她将那佛珠放到了面前的地,难得一笑,仍是当年风采:“如今,我再最后帮麒儿一次,姐姐你看着些,若我赢了,你可要担待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