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有没有哪里痛?”
听梅姑这样问,仓蒹葭收回盯着杜若所在的驴车的目光,玩着手指道:“有,梅,我要唐医师来给我看看。”
“那我先扶小姐车。”梅姑轻手轻脚。
“嗯。去那个。”梅姑将仓蒹葭扶进了头一辆驴车内。
“唐医师,我家小姐有些身体不适,能否请你帮忙看看?”梅姑站在第二辆驴车旁问道。
车内。
“汤药不是该用火熬煮吗?我们没有药炉,你怎么熬药呢?”杜若问。
“有办法的。”君何琛答。
听到梅姑的询问,君何琛一掀车帘,下了驴车。
两辆驴车之间隔了大概十五尺,梅姑走在君何琛身后,两人往头一辆驴车走去。
一阵夏风吹来,头一辆驴车的车帘微微掀起,里面是寂静的。
君何琛掀开车帘,躬身进去……
杜若正翻看小册子,正遇到不认识的字符时,一道粉红色的身影钻进车来。
这仓蒹葭一进来便粘着杜若坐下,夺过杜若手里的小册子咧嘴笑,不知道她识不识字。
“这里面有些字是古老的字,你认得吗?”杜若本是随便问问。
哪知,仓蒹葭咧嘴笑得眯了眼,道:
“哈哈哈,这哪是古老的字,这个字,分明就是骨字的另一种写法。”
一瞬间,杜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时,杜若觉得这位小姐并不是如同长像般可怖。
只是,她似乎有一点不正常,目光太过单纯,总是傻傻地呵呵笑,说出的话似乎不经头脑,然而,又没有什么大毛病。
见杜若盯着她看,仓蒹葭一把抱住杜若的手臂,嘟哝了一句:“夫君”
杜若没由来地心软了软,心下感慨,她这是要娶妻了哦?
同时疑惑,这女子是否身体有问题?不然此般年纪在殷墟国应当夫婿成群才对,怎会这般好相与地叫她夫君?方才,应该问问君何琛的,想必他是知道的。
心软是心软,杜若还是抽离了自己的手臂。
柔软却有力量的手臂再次缠,杜若汗颜,不好开口训她,只得自个儿挣扎,挣扎着挣扎着,仓蒹葭整具身体都粘了过来。
杜若僵硬着脊背,扒了她的右臂,左臂又缠了来。
“咯咯咯……夫君真好玩!”
仓蒹葭愉快地抱着杜若,红唇几欲留香,让杜若叫苦不堪。
嗯?君何琛不是去给她看病吗?她在这儿,君何琛呢?
君何琛会不会有事啊?这个想法刚刚萌芽,就被杜若掐断了,君何琛怎么会有事呢,他有武功的,就算不怎么厉害,但对付几个靠蛮力打架的家丁还是可以的。
“启程!”梅姑过来询问了一下,一声吆喝,整支队伍便开始动了。
头一辆驴车里,君何琛靠坐着车壁,眼睛闭阖,药篓躺在他旁边,像是一个失宠的妃子。
君何琛呼吸绵软,但意识残存,还有一个时辰,他才能醒过来。
只是,这一个时辰,会发生很多事情啊。
这是他,第二次,被药物迷晕,第一次,有了危险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