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很多次想要亲手杀了母亲,那样她不用受苦了,我就可以去坐牢,就不用去还什么莫名其妙的债了。
我的母亲是个很懦弱的女人,丈夫出轨她不敢说,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她的懦弱是我从幼年开始就了解的。
至于父亲,我不想说那个无情的人,因为他,我不断地转学,不断地躲债。
下周,下周我又一次转学了,是全市最烂的高中。
“大家欢迎新同学。”老师有些冷漠的声音对着台下同样冷漠的同学说道,他们没有什么好奇的眼神,也对,毕竟是全市最烂的高中,说进就能进。介绍完,老师不做停留,直接出去了。
因为我的自卑,本能的坐在了最后一排。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个女孩,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一件白色羽绒服衬的她脸色惨白,她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病态。
我时常听人说,瞳孔的颜色越淡,经历的事情就越多,不知道她又经历过什么?
想到这,就觉得自己可笑,林湘啊林湘,你自己的事都没有办法解决,居然还去操别人的心。
一天都过的很平淡,甚至根本没有人搭理我,或许,这样也好,直到晚自习,打破了我一个人所谓的独自安详。
“哪个宿舍还有空床铺?让林湘同学先搬过去。”班主任晃悠到班门口有些不咸不淡的问道。
没有人吭声,但大家都看向了靠窗的她,她有些冷漠的看了看望向她的同学们,又瞥了一眼我,低头,不再搭理。
我尴尬的低下了头,站起来,手中撺着衣角,声音也不大,说道:“老师,我回家住也行。”
老师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放缓了声音说道:“这样也好。”
“刺啦”一声,她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书,说:“搬到我宿舍吧,跟我来。”
我自觉天生比较愚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但是她很好的缓解了我的尴尬,低着头慢慢的跟着她出去。
一路无话,她在前走,我在后拖着行李箱跟着她走。二月底的天气不大好,天上慢慢飘起来雪花,干枯的树枝上落上了星星点点的白色,有些暗的天色,她在前慢慢的走,白色的羽绒服,浅白色的牛仔裤,大红色的小皮鞋。
到了宿舍,入眼,淡淡的抹茶绿,不浮华,六张床,却只有她一个人住。
她坐在她的床上,对我说:“你只要不碰我的东西,其他随便你。”说完,她站起走到窗户边,不知看着窗外的什么。
我也不做停留,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过了一会,我听到有人在宿舍楼下叫着什么,还未听清,就见她往出走,由于好奇,我跟着她出了门,趴在栏杆上看下面似乎是在叫她的人,那个人喊到:“夏葵,夏葵。”只见她跑了过去,微微仰头看着男孩。
原来,她叫夏葵。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
“葵葵,我听说你宿舍搬人了?”男孩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紧张。
“嗯,她没有地方住。”她点点头。
“那我先带你去吃饭吧?”男孩拦住她的肩就走远了。
二人说了什么,我在二楼还是听的很清楚。那时候人总是爱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譬如,我以为,男孩是她的男朋友。
那一天2008年2月29日,我和她认识。
2008年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