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我每天上课,下课,吃饭,回宿舍,周末回家,然后去打工,母亲也在不停的四处打工,希望可以多赚些钱,我不止一次说要辍学,可是母亲不准,那个女人一生懦弱,却唯独对我上学这件事执着,固执的让我头疼。
债,又一次追到了我头上。
那是一个五月份星期六的傍晚,缩在墙角的我一遍又一遍的鞠着躬,嘴里念叨着:“钱我一定会还的,拜托你们不要再追到学校里了,求求你们了。”
那些人中,有一个人蛮横的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的跌倒,那个人说:“就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总够了吧?”我坐在地上,胡乱的点点头。那些人也没多说,就走了。
泪水不争气的往地上掉,一滴又一滴。
一双天蓝色的板鞋出现在我的目光里,他递给我一只手,温和的说:“你、你不要紧吧?先起来吧。”
我抬起头来看他,是那个男孩,那天叫夏葵出去的那个男孩。同时,我也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夏葵,没有表情,就那样淡淡的看着我,白色的衬衫,天蓝色的牛仔裤,以及大红色的帆布鞋,我想她或许是极其喜欢大红色的,不然怎么会只穿大红色的鞋。
将手递给他,借力站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泪,实在是不想让不大熟悉的人看到我软弱的一面。那些年,总有些可笑的自尊心用在没用的地方。
“你是葵葵的舍友吧?我是葵葵的朋友,我叫白向阳。”白向阳对我又笑了笑,那时的我觉得那笑容格外的好看。
夏葵走了过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弯腰伸手为我拍了拍有些沾了灰的衣服,她说:“林湘,你叫他向阳就好。”
原来,他叫白向阳。
白向阳、夏葵。向阳、葵葵。向阳葵,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
2008年5月17日,星期六,林湘通过夏葵,认识了白向阳。
后来,夏葵没有问过我那天的事。多年后,向阳告诉我,她说: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安慰。
似乎和夏葵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友谊,她买东西时,总是有意无意的为我带一份,她和向阳出去时,总是问问我一起吗。久而久之,从以前的夏葵和白向阳变成了我、夏葵和白向阳。
一切都很平淡,直到一个月后,追债的人又来了,那是个星期五的下午,在校门口。
一位大叔,还算柔和的对我说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该把你爸爸欠我们的钱还了?”
我有些啃吧,毕竟一个月的时间,我哪会有七十多万还给他们,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刚好碰到了走到身后的夏葵。
夏葵对我抿抿嘴角,可能算是笑笑吧,温和的问道:“怎么了?”
我怕她知道,怕她瞧不起我,于是转身对她急急道:“没、没有事啊。”
只见一大汉冲上前来,揪住我的头发,蛮横的说道:“没事?这小妮子欠我们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走在霓虹灯亮起的街道上,回想着夏葵下午说的话。她说:“她欠你们多少钱,我来还,我是夏勋的女儿。”
夏勋,夏勋。夏金证券的老总,当年我那便宜爹在职的公司,就是他挪用公款,结果又开车潜逃,不曾想,一车撞进山崖,害得我和母亲开始四处还债,所有的亲戚视我们母女为豺狼。这世界还真是怎么会碰到夏勋的女儿?可是夏勋的女儿不是叫夏洁洁么?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晚上回了宿舍,有些尴尬,我知道当天夏葵说的话,不过是为我解围,七十多万不是她一个高三学生能出得起的,就算家里有钱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