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傻卢渊啊,你知不知道你看不到的身后,也有一个人可以奋不顾身地奔赴你的一切,陪你兵荒马乱,和你感同身受。
大饼出乎意料地冷静,冷静地看着药水一滴一滴钻进她的皮肤,冷静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卢渊,冷静地对我说:“木鱼,我可能要放弃了。”
我没有说任何话来劝慰他,爱情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常的东西,谁说了也不算。
卢渊醒后,看着我傻笑,我问她笑什么?
她对我说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不爱他了,真好。”
说着这话时,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我的手背上,灼得人心抽疼。
“傻姑娘,性命多重要啊。没了命谈什么都是枉然,所以不要那么执着,看开了就好了。”
我伸手抚过额前的头发,她突然问我:“阿玉,你和那个人分开的时候想过去死吗?”
她这话问得突然,杀得我猝不及防,心脏似乎被什么给握住了一般,几乎停止跳动。
“我没想过。”
果然啊,我天生就没有菩萨心肠,也没有悲春伤秋的天分,果然啊!
卢渊出院后,我回了上海。
其间大饼来找过我几次,无非就是问一些卢渊的近况。
明明说过要放弃了,可还是收不了自己的心。
如果把暗恋的漫长难熬比作挖隧道,那大饼同学这些年也够挖通大半个中国了。
白无常的酒馆开业时,卢渊提着行李站在我家门口,绿油油的长裙差点让我以为是门口仙人掌成仙了。
她看起来气色挺好的,面带微笑,春风满面的站在我面前。
她说自己已经想通了,得找个工作好好养活自己才行。
人在现实面前就只能低头,她的家本来就不富裕,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怀念过往。
转折发生在卢渊生日前,大饼对我说:“我认真的想了想,我我要向卢渊求婚,给她一个家。”
我当时就吓傻了,短暂的大脑休克后我几乎跳起来。
这货!考虑了十年才考虑清楚,这磨磨唧唧的劲儿黄花菜都凉了!!
后来我才知道,并非大饼想通了,而是卢渊无意间提起,说她妈妈让她相亲,说反正她心里的人已经死了,再住一个人进去也无所谓。
大饼想做那个接替厉宣的人,可是他不明白,有些人永远代替不了,就算他真的娶了卢渊,那身边躺的也是一个“死人”罢了。
可是,谁生谁死,终究逃不过一颗心。
后来,大饼真的求婚了,女主角站在痴情男配面前,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倒下去。
再后来,就如电影里那样,女主远走高飞了。而且还是不辞而别。
她妈妈的电话打到大饼那里,说已经半个月没有卢渊的消息了,大饼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在干一件多愚蠢的事情。大彻大悟后,大饼才哭得惊天动地,说:“老子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从来没有。
我没有告诉他,卢渊走时给我打了电话,我听见了她身边呼啸而过的风,火车的鸣笛和着她的笑声,异常尖锐。
她说:“木鱼,大饼要的我给不了,他爱我十年,我也得对得起他。”
我沉默,半晌才说:“你多保重。”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懂,原来一心要撞破南墙的卢渊不傻,爱了卢渊十年的大饼也不傻。
因为碰上了爱情,不管是谁也都逃不过。
可是愿你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