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吊瓶里的药物一点点渗入他的血管,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我得让他对卢渊彻底死心才行,不然我这朋友也太不是东西了。
大饼出院时,我告诉他:“厉宣和卢渊复合了。”
大饼捂着起伏的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当时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是:妈蛋!幸好还没出医院!
我看着他,我说:“其实他们俩之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厉宣在学校追求者太多,卢渊有点受不了而已。你知道的嘛,异地恋,总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你也听我一句,赶紧找一个吧,卢渊那孩子我了解,那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
我发誓,我这些话句句发自肺腑,可是大饼依然无动于衷,他问我:“那,她开心吗?”
“开心!”
我回答得毫不犹豫,他艰难地站起来,冲出了医院大门。
外面大雨倾盆,我猜他的心也是一片滂沱。
后来,大饼找了个女朋友。惊讶于大饼的眼光同时我也怀疑过这姑娘是不是眼瞎。
就这样,我们的大学生活顺风顺水,偶尔饮酒作乐,泡吧唱。
大饼有了女朋友,我自然要给他留空间让他策马奔腾。在在这中间,我参加了大学的社团,意外发现副社长竟然是初中同学,一番套交情后,白无常才问我:“你,你怎么还是那么丑?”
“”
大三后,我们感慨时光飞逝,恐惧未来,那段时间我们所有人的状态都很差。
卢渊和厉宣第二次分手,原因同上次一样。厉宣桃花太多,她无法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聊天到深夜,也无法忍受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晚安被分给另外的人。
爱情一开始是美好的,后来就变成了恋人眼中,心中的沙子,要不就是泪流满面,要不就捂着捂着变成珍珠。
显然,卢渊和厉宣正在经历第一种。
分手大军一发不可收拾,大饼也甩了瞎眼姑娘,理由是:性格不合。
白无常打电话告诉我他失恋的时候,我花了两三分钟来怀疑这个世界。
我问:“你们约好了让我请你们喝酒是吧?”
三人端着啤酒,动作整齐划一地仰脖子猛灌。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着他们哭哭笑笑,卢渊醉了,她嘴里嘟囔着厉宣和高中校花的名字。我扶着她,她一把按住我的胸,眼神说不出来是迷离还是猥琐,她说:“你说这里能住下多少人啊?他的心怎么那么大呢?”
4
事情并没有往我们想象中的方向发展。
大四后,我留在了这座城市,找了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租了个带小阳台的房子,闲暇时养花弄草。
我们四个人中,只有我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
卢渊毕业后被她家老妈叫了回去,说女儿大了在外面不省心。大饼因为所有的大学时光都用在了暗恋卢渊和忘记卢渊这两件事情上,自然各个专业都不行,以至于来我这里蹭了我半年的饭。
白无常他一心想傍个富婆,可以衣食无忧。最后看看自己的长相,又觉得太可惜了些,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年深冬,记忆中最冷的冬天,我差一点和卢渊阴阳相隔。
我匆忙赶回老家的医院时,卢渊还在昏迷。
大饼说厉宣要和高中校花结婚了,当晚卢渊就割腕自杀,还好被她妈妈发现了,才不至于撒手人寰。
我听后大惊,随即流泪。
如果真的有一人可以让一个人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甚至甘愿用性命去铭记,那大抵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