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基于我没有听到师父后一句小声呢喃的前提下。“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没钱了吗,不挣点外快拿什么赶路。”
眼看着就要出站了,突然从后面窜上来一个男人,粗野的推开我,先我们一步急匆匆的出站,吓得我一个冷颤,男人嘴里也没闲着,“哪里来的小屁孩,没见过天,哼!”
由于他来得突然去的也快,我们也就没计较什么。只是在出了车站之后,我才发现,一直牵着我的手的师父,远远的瞥了那人一眼,继而高深莫测的摇摇头。话说,在那个人从我旁边走过的时候,我也是有一种阴冷而不舒服的感觉,当然,这只是一种主观感觉,我也没放在心上。
渐渐走远,脱离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师父带着我拐了十八个弯儿,终于在一家挂着大红招牌写着‘富源酒家’的饭店门前站定。师父抬头凝视着四字招牌,良久,唉,叹了一口气,低语道“唉,时代不同了,人心不古了,一切都要向钱看齐,没钱不行啊”。当然,只是低语,我当时是啥也没听到,满脑子都是在回味钻进我鼻腔里的食物的香味。现在想来,真是,唉。
恍惚间,从饭店里边慌忙走出一个男人。浑浊的眼睛,斑白鬓角,皮肤黑黄,皱纹横生,洗得发白的旧式外衣,不知是因为慌忙还是什么,步履之间略显蹒跚。明明感觉上是40来岁的人,给人看起来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高龄老人。
“敢问可是赤松道长?”
“呵,不敢不敢”师父也只是一愣神,而后回答道。“贫道道号正是赤松。”
“哎呦!道长,终于把您盼来啦!”这男人声音里充满着激动与急切。“道长与高足快请进,快请进!”
我们师徒二人随他走进饭店,进入到一个包间里。三人坐定。男人首先向师父斟茶,双方谦让过后,他介绍了情况。
“道长,我姓杨,他们都叫我杨老三。今年43岁,我家在城区二十里外的杨家村,家里本是书香门第,然而在那场运动过后,就剩下我一个贫农,这些年娶了媳妇生了娃,日子虽然艰辛倒也有奔头。但是自从年前开始,唉!”说到这里,杨老三眸中泛起浓浓的哀伤和丝丝缕缕的落寞。
喝了口茶,他又接着说道:“但是自从年前开始,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唉,先是连续几天鸡鸭莫名丢失,而后就是剩下的鸡鸭一夜之间全都暴毙,鲜血和鸡毛满院子到处都是,没人听见一丝声音,早晨起来一看,那场面…;…;然后没几天,就是儿子生病,发烧,梦游,还不时咕哝一些奇怪的话。然后是孩他妈,去医院也没啥用,反倒是把家里积蓄都折腾光了,就在前天,儿子去了。呜呜。现在我妻子也快了…;…;”
说到这,一个堂堂七尺汉子,竟潸然泪下。看的我也有点想爸爸了,神情落寞就像跟着哭。师父瞪我一眼,我一激灵。然后师徒二人用了好一阵安慰杨老三。他接着说道。
“就是这样,村里的老人都说是犯了鬼神。可是周围三里五村的神婆法师都不敢来,大价钱请来一个,却没起到丝毫作用,反倒是我家现在是一分钱也没有了。唉,这不,找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道长,在我大舅哥开的饭店里招待您。”
听着杨老三说的话,我是吓得够呛,师父接过杨老三递来的烟,深吸一口。
“听着很凶啊!不过…;…;这事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