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醒了?”熊朝达突然惊醒,站起身的时候发现玉璋已经睁开了眼睛。
“嗯。”玉璋也起身了,有气无力的,她看了看长安的方向,卜算子,只能再找机会了:“熊将军,我们回南梁吧。”
熊朝达喜出望外:“好好好,你不去西魏就好,先回去,先回去。”
“嗯。”玉璋沉默地低下了头,她不知道如何跟熊朝达说,他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但是南梁却是回不去的家。
“儿郎们,启程了。”熊朝达一声大喝,惊醒地上沉睡的人。
不到百人的队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他们穿过地狱却依旧怀揣希望,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往前是南梁,是他们的家。因为地动,路面难行,却丝毫不能阻拦他们的马蹄,快马扬鞭,南梁,我们回来了。
一路往南,就是南梁。一个月之后,众人离建康越来越近,玉璋却沉默不语,不忍打破他们的幻想,她准备自己先进建康,让熊朝达他们在城外隐蔽,等和萧衍联系上摸清城中的情况再说,玉璋看着熊朝达:“将军在此处稍等,等我去城中探听了消息,你再进城。”
熊朝达不解:“这是为何?”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进城,好久没有见到月氏和熊陵唯了,他想念得紧,一刻都不愿意呆。
玉璋也知道瞒不住就跟他说:“建康城恐怕有变,对将军不利,我先去打探,将军一定要小心为上。”
熊朝达皱眉:“对我不利?为何?”
玉璋摇头:“将军可信我。”
熊朝达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信你。”
“那好,将军先隐藏踪迹,等我从建康出来,自然会找到你。”玉璋很严肃。
熊朝达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行,我听你的。”
玉璋坐在马上冲熊朝达拱了拱手:“将军保重。”
已经九月了,已然深秋,秋风吹着落叶,满地金黄。玉璋与郑谦驾马而去,留下身后一群落魄的将士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玉璋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是永别。
玉璋进了建康直接往皇宫而去,拿出了郡主的金印,那守门的禁卫军也没有阻拦,直接往里通报了,过了一会杜公公竟然亲自出来了:“郡主,您回来了?”
玉璋点了点头:“陛下可好?”
杜公公喜笑颜开:“好好好,听说西魏发生了地动,宇文肱的大军全部丧生弘农,朝中一片士气高涨呢。”
士气高涨,玉璋试探地问道:“熊将军呢?”
杜公公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熊将军已经投敌了,郡主恐怕还不知,已经快四个月了,硬是音讯全无,说不定是和宇文肱一起下地狱了呢。”
“萧大人可好?”
“好呀,挺好的。”杜公公一脸莫名其妙。
玉璋笑着摇了摇头:“就是离开太久了,怕错过了什么。”
杜公公也只是笑,领着他往奉天殿去,萧衍一般都会在奉天殿批阅奏章。
到奉天殿的时候,因为里面有人,玉璋等了一会,待里面议完事之后杜公公才领她进去,她刚跨过门槛,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