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老汉的住处，这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庙宇改建而成，可追溯到前朝，推开了门是一处大殿，上面供着一尊泥塑神像，神像前的石刻年代久远，却依稀能够辨认出，这是前朝一位朝中大员，至于来历则不清不楚。
正逢月半，杨羽在大殿后的小屋歇下，透着破烂的窗户望着控制的明月，静思，洗心。
这一个月来，杨羽每日都在感悟那轻轻一挥袖之间打破空间的律动，这里说是打破，实际只是轻微的影响。
“不对，不对，拓跋霍那一下，并没有使用神禁的力量，也就是说，不是在天地法则上去影响空间，而是在纯粹的力量上，压制了空间韵律。”
“嘭”
“嘭”
“嘭”
拳风一声声，这座老庙也在轻微的颤动，清脆的拳风渐渐变的如闷雷一般，声音从震耳，渐渐的响彻在了心里，而拳风见的寂静，如图一个普通人随意的出拳。
“咚”
一拳出，闷雷声散逸开来，整座老庙一颤，一抹淡淡的灰尘从老庙的砖石瓦砾上散落。
神禁是在修行者极力感悟天地法则，顺应天地规律从而达到战力的极尽。而这一拳是在极小的空间中，以纯粹肉身的力量压塌了天地的律动，一念花开，一念花落。这一顺一逆，生死明灭。
“咦”
灵台之上，血影悸动，血色的双瞳微张，透过砖石墙体，直视大殿中央的神像。神像中一团荧荧之光在闪动了一顺遍熄灭了。
打开老旧的木门，每走一步如同重锤落在鼓上，神像中的荧荧之光随着如同闷雷般的脚步声发出微弱的光亮，肉眼看不见，可是对灵台之上那双血色双瞳却犹如明灯。
地面老旧的土砖，留下一个个脚印，溅起粉尘，而砖不碎。到临近大殿之时，闷雷之声渐弱，在脚步落下时，脚下的那一片空间被压塌了，可是当脚步落地后，脚印渐浅直至全无。
“生死明灭”杨羽此刻才感觉，凡境圆满了，不是单指修为上的，而是修为意外的另一种境界。
“出来吧。”杨羽看着神像，轻声唤到。
神像微颤，那微弱的荧荧之光落地，变成了面容如同神像一般无二的拘楼身形的老头。
“小老儿有礼了。”泛白的双眼，土黄的肤色。
眉间一枚散发着微弱波动的印记，是天地认可的神威，弱小至极，如渊如狱的气息与那日云城之中神王印记散发的气息如出一辙。
“神灵？”杨羽疑惑，地府都曾走过一遭，世间有神不足为奇。
“不敢，小老儿只能算是一个成了精的泥胎。”老头低眉垂目。
杨羽不语，围绕着老头转了一圈，开口道：“神道不凡，泥胎成灵，神威如海。这庙宇已有千年，不知你何日成神？”
“奈何香火断绝数百年，成神之期无望，这座老庙已年久失修，庙毁之时，小老儿也就回归了这片天地，又怎敢妄谈成神。”老头轻轻一叹，草木晶石成灵，远比鳞毛走兽成怪要艰难。
“我想看一看神道。”杨羽盘膝落在蒲团之上。
老头拘搂着身子，歪坐在地上：“神道即是天道，小老儿若能脱了泥壳，才能算是一尊神灵，只是小老儿的神像前身宿主只是一介书生，虽是在朝为官，被一方百姓所颂，立庙塑像，也只受得凡间烟火，香火成神，不过堪比人族灵境结魁而已。”
“神道不是天道。”杨羽肯定的说道，接着问：“脱了泥壳可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