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魏井岩连忙抬手安抚到:“诸位稍安勿躁,我们这位高人久居世外,对道上的情况难免有些生疏,容魏某与他一一讲解。”听了这话,三当家韩狼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魏井岩环视在场众人一眼,对顾天怜接着说到:“高人,您可知王大当家原来本是常仓郡的郡兵,并且还当上了统领五十兵卒的伙长。”
“哦?”闻言顾天怜颇感意外地看了大当家王豪一眼,而后又瞄了瞄二当家杨子一,暗道:怎么当兵的伙长,读书的秀才,都流落到这匪寨中来了?
“当年王大当家不服上司贪墨军饷,意欲伙同众官兵联名上告,结果事前走漏了风声,被其上司使银钱打点化解。后来那个上司命令王大当家清剿流民野寨,王大当家心慈,知道那处野寨的流民都是些走投无路的贫苦百姓,于是率领部下拒不受命,结果这事被那上司当成把柄,诬蔑他犯上作乱,下令围剿王大当家和他的部下。王大当家走投无路之下,才带着手下的弟兄们落了草。”只见魏井岩侃侃而谈。
听魏井岩这么一说,顾天怜低头垂目,思索了一会儿后,说到:“王大当家有此气节,当真可贵,只是这占山为王雁过拔毛,不也是在搜刮百姓的血汗钱,此等行径,与你之前那个上司又有何异?”
“呵呵,高人?”三当家韩狼貌似激愤难耐,双手在桌上一撑站起身来,做势靠向顾天怜,狠声说到,“把话说得这么不客气,老子倒要看看你这高人,身手有多高!”
见此情况,一旁的高个壮汉树墩也手按桌面站了起来,瞪着三当家韩狼说到:“王大当家都没说话,你这小辈在旁边插什么嘴,不懂规矩!”
“哟,你这胖子还挺横的啊,身手了得是吧?”三当家韩狼死盯着树墩说到。
“了不了得不知道,三两下收拾你没问题。”树墩捶捶胸口说到。
瞟了大当家王豪一眼,三当家韩狼冲着树墩招了招手,说到:“好,有没有胆子,咱两出来比划比划?”
“怕你?”树墩当即从座位上跨出,说到,“怎么个比法?划下道来!”
树墩韩狼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间,下了饭桌走到客堂那头,鼻梁对着鼻梁,胸脯顶着胸脯,互相较起劲来。
看了较劲的二人一眼,大当家王豪回过头来对顾天怜说到:“这位小兄弟,你说的话其实也在理,只是咱和手下这帮弟兄,已被官署开具海捕文书,人头画像都贴上了常仓城门口的告示墙,不说没有户籍分不到田地,连给人当佃户都有被衙门捕快发现的风险,处境连背井离乡的流民都不如。若不在这方奉山深处的偏僻地段立山寨收过路盘缠,咱们哪还有别的活路?”
“意思是,你们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顾天怜皱起眉毛,挠着下巴说到,“可在下却以为,树挪死人挪活,你们这一寨子的人有手有脚,又不缺壮丁,常仓郡呆不下了,换一处地方总行吧,最多辛苦些去开垦荒地,艰辛是难免的,但说没有活路?这话恕在下不能相信。”
听了此话,大当家王豪低头不语,旁边的魏井岩做势思量片刻,说到:“高人,你这话在理,但也没那么简单,适宜开垦居住的依山傍水之地,通常早就建了城镇,若是无名寨附近这样的荒芜贫瘠之处,又没有垦荒的价值。即便侥幸寻到一块合适的地方开垦耕种,由于寨里的人没有户籍,不能被官府记录在案,保不定哪天被安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当成匪寨清扫掉,许多流民野寨,就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听了这番话,顾天怜眉头紧皱,说到:“好歹是官府衙门,怎么在魏兄嘴里说得比山匪路霸还要凶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