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侧开叉的长袍,扎着头巾,脚穿长靴,瞧着一个个精明干练,却是要比陆镇的那些懒散的镇卫要强上不少。
顾天怜东看西看间,车马队已经到了城门前,轮到一行旅人盘查时,魏井岩笑眯眯地迎了上去,拉着几个兵卒一阵嘀咕。顾天怜还见他悄悄在当前一人手中塞了点什么,闪着白光,想来该是碎银。收了银子的兵卒不动声色,抬头来回扫望车马队众人几眼,做势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后大手一挥,魏井岩见此乐呵呵地领着一队人马进了城门。过城门时,顾天怜注意到车马队按马车数量交纳了城门税,约莫每架马车十五文铜钱。
入得常仓城,一行旅人终于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一个个懒洋洋的,好似手脚都使不上劲。车马队停在城楼后边的空地上,一时也不着急前行。
见此情况,顾天怜摇头晃脑继续观望,就见众人面前直通城中的这条街道宽得离谱,少说也有十丈,路面遍布脚印和车辙,上边人流攒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顾天怜使脚在地上踩了踩,发现路面的土层该是被石头夯过,压得很结实。
街道两侧有许多店铺,放眼望去满街都是大大小小的招牌,吃穿住行,做什么生意的都有。眼见一行旅人新进城停在空地上,不少店铺里的卖家和伙计提着篮子,挑着扁担凑了过来,看情形是要当面兜售自己的货品。
顾天怜抓了抓脑袋,貌似想起了什么,举头在车马队中望过一圈,见魏井岩正和一名店东家装扮的男子说着话,便移步到丰子跟前,指着一边的城墙问到:“那些城墙上的青砖上为什么每一块都刻着印记?好像还是名章?”
丰子搭在树墩肩上,整个人软绵绵没了骨头般,闻言答到:“高人你这一路真是不懂都问,什么都想搞明白,真佩服你这劲头。这城墙上的青砖是由不同的石匠打制,监督建造的官吏要求每块青砖都刻上打制者和监工的名字,如果哪块青砖查验不过关,就处罚相关人士,这样安排,建造城墙的时候就少有人敢偷工减料。”
“原来如此,这倒是个好办法。”顾天怜闻言点头后走到城墙下,像是想靠近查看一番青砖上的印记。
“哎哎哎,下边的,干什么的?”一阵嚷嚷声传来,顾天怜寻声望去,就见城墙上一名站岗的兵卒正伸手指着自己。
丰子见状急忙撒腿跑到顾天怜身边,揽着他就走,边走边朝城墙上的兵卒招手陪着笑脸,说到:“没事,军爷,咱表哥没来过常仓城,乍一见这城墙觉得稀罕。”
“叫你表哥机灵着点,真是的,穿得这么花哨,居然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城墙上的兵卒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听这一顿数落,顾天怜无奈地撇了撇嘴。
那边魏井岩和店东家装扮的来者谈完话,返回一行旅人当中,眉开眼笑地举手吆喝到:“大伙快来,住店的地方已经找好了。”他话音刚落,一阵深沉的钟声响起,远远回荡在日暮下的常仓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