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春听得家丁来报后,欢喜出门迎客。徐牧轩、徐衍厚分别向长辈行李之后,便退出客厅去了。
若说这徐洽、徐衍厚父子,也是这朝廷党争的一股清流。徐洽本是江阴的富庶世家公子,先祖徐颐、徐元献、徐经至徐洽,四世皆有名。但几代人却皆仕途不顺,徐洽之父徐经当年本与大才子唐寅结为模拟,却不想与唐寅同被卷入“会试贿赂”案,因而一生功名无望。后徐洽世其家学,十岁入太学,在国子监学业名列前茅,但次参加会试,均名落孙山。奋斗了大半生,最后在科举仕途无望的情况下,只得捐资历入鸿胪序班,官至鸿胪主簿。徐洽科场失意后,一心盼望几个儿子学有所成,争个金榜题名。但长子徐衍芳的科场遭遇竟然与徐洽如出一辙,虽少负才名,却屡试不。而今日所来的第五子徐衍厚,见父兄半生皆为科举考试所累,便不愿再钻研诗书、求取功名,反而喜欢去舞刀弄棒、学些拳脚武艺。徐洽对待徐衍厚一来出于对幼子爱溺,二来自己这些年也是“老去功名意转疏”,于是便不再苛求徐衍厚定要走读书考试之路。是以,徐牧轩与徐衍厚才得以成为莫逆。两人在京城的公子哥也素有“大小徐“之城,徐牧轩年长徐衍厚一岁,称为大徐,徐衍厚便是小徐。
“牧轩,你可知我父今日为何而来?”徐衍厚说到。
“莫不是看年关到了,徐伯伯来我家送些贺礼?衍厚,你们江阴徐家可是大富之家,想必徐伯伯定是有备而来吧。”徐牧轩嬉皮笑脸的说到,徐牧轩与这些官宦人家子弟在一起的时候,公子哥儿样子还是有的。
“你是惦记我爹爹送什么成亲的礼物给你吧。你与夏小姐的婚事我们都已经听说了。礼物之事我爹爹早已备妥,你就放心吧。”徐衍厚道。
“你爹爹是你爹爹的,你的呢?”徐牧轩不依不饶道。
“好你个徐牧轩,与你相识多年,竟不知你还是个贪财舍义的家伙啊?”徐衍厚假装懊恼的说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哈哈,你若不情愿,你也赶紧找个温良美貌的女子成亲啊。”徐牧轩得意的笑道。
“行了徐牧轩,我念你是要当新郎官了,就让你得意几天吧。不过今日来,我与父亲却是来辞行的。”徐衍厚这才正色说道。
“辞行?可是你父亲要回江阴休节假?“徐牧轩问道。
徐衍厚摇头,说道:“我父亲已经决定辞官还乡,已报吏部批准。”
徐牧轩大惊,道:“徐伯伯怎会突然辞官呢?可是别有隐情?”
徐衍厚说道:“你也知我父此生仕途并不顺利,虽说现任鸿胪寺主薄,也是个丁忧赋闲的闲职。近年来,父亲对于功名一事已然看开了,世事许有天意,也不必强求了。因此父亲认为与其待在这里丁忧赋闲,不如辞官归隐田园,专心做学问著书立世,也合了圣人立德、立功、立言之意。”
徐牧轩听罢点头称是。于是便挽留徐衍厚才京城停留至自己婚后再回江阴老家侍奉双亲。徐衍厚只说要与父亲商量再议。徐衍厚忽然又道:“听闻严嵩那奸贼曾当着皇上的面前,为严世蕃求娶夏阁老的孙女。而今你与夏小姐的婚讯已经传到严世蕃的耳朵里,听说那小子暴跳如雷。看来你日后就要与严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