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不管是皇帝还是臣工都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休息。列位不要觉得皇帝高坐金銮殿,权倾天下,坐拥后宫佳丽就无比幸福,但实则也是无比考验体力和毅力的工作。不论严寒酷暑,天不亮就要上早朝,听百官晨奏。每天要批阅奏章,了解全国各地的情况,还要费心处理朝野之上大臣权力的平衡。如若疏于政务,就立刻有御史言官跪在堂前背诵圣人之道、祖宗家法来劝诫,实在是有苦难言。难得过年期间,不管是宫城之内还是平民百姓家,此刻都张灯结彩,欢天喜地,没有史官会记录皇帝在此期间好逸贪欢,不理政务等等。
到了正月十五,宫内宫外更是热闹非凡。庙会大街上各式各样纸扎的彩灯照亮了半个北京,家家户户平日里不出门的姑娘媳妇这日也可结伴出去看灯,民俗对元宵节游灯市尚有走百病一说。即:正月十六夜,妇女群游祈免灾咎,前令一人持香辟人,名曰走百病。凡有桥之所,五相率一过,取渡厄之意。或云经岁令无百病,暗举摸城门钉一,摸者,以为吉兆。是夜驰禁夜,正阳门、崇门、宣武门俱不闭,任民往来。厂卫校尉巡守达旦。有歌曰“都城灯市春头盛,大家小家同节令。姨姨姥姥领小姑,撺缀梳妆走百病。俗言此夜鬼空穴,百病尽归尘土。不然今年且多病,臂枯眼暗偏头风。踏穿街头双绣履,胜饮医方二钟水。“
这日夏之沁禀明了爷爷,与府几位管事的家里人和几个丫鬟结伴去走百病。并交了徐牧轩来领着这一群仆妇丫鬟小姐组成的队伍。众人走上闹市,只见今日来看灯市的女子们清一色的着了白袄,远远望去如入桂宫。再看其的夏之沁,上身着白松绫锻袄,用淡绿色绸缎滚边,胸前用白丝线绣着一朵若隐若现的出水莲花,只在荷瓣上端刺上几针粉红。下身穿一条水蓝色裙子,环佩相扣。头上束发的银环和发间的玉梅、雪柳也是清一色的亮白,肌肤胜雪,粉腮含笑,真是如月宫仙子下凡,葱绫浅斗月华娇,说不出的俏丽雅致。
再看街上琳琅满目的彩灯,鲤鱼灯、兔子灯,彩雀灯、莲花灯、八仙过海灯各具色彩,和灯下一群群素衣粉面的丽人娇娥,真是天上人间,难分真假。时人唐寅有《元宵》诗曰: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夏之沁徐牧轩一众人才走一会儿便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冲散多次。夏之沁贴身的丫鬟雨桐心细,见小姐和未来姑爷此时欢声笑语,眉目传情的观赏花灯,像是忘了身后众人。于是便对仆妇年纪最长的周妈妈说:“咱们不如自行去赏灯吧,也莫在此碍了小姐个未来姑爷的眼。”于是其余众人相夏之沁与徐牧轩辞了之后,就自行散开了。原来古代礼教之对男女青年束缚甚多,平日里是不能随意见面的。而在上元节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便给了恋爱的男女有会相约游玩的会。
徐牧轩见众人离开,只剩自己与夏之沁一起,表趁人多将夏之沁的左握在掌心。夏之沁一阵羞赧,却并贼挣脱。徐牧轩倒是煞有其事的说:“这样牵着沁儿的,便不怕你在人群走丢了。”
夏之沁抬眼望了徐牧轩一眼,然后顽皮的伸出未被徐牧轩抓住的右,在他的背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