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牌九拿了严世蕃的银子,并受命暗监视宋勉之后,倒的确是尽心尽力,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扳倒宋勉的会。因此,他将宋勉近日来所去的地方、见得人都一一告诉了严世蕃。
而徐牧轩近几日来忙着筹备与夏之沁的婚事,又因去兵部报到的日子也越来越近,需要拜见的人和打点的事物实在繁多,近日来便少于江湖人走动,与宋勉自眠月楼一事后也未曾相见。是以李牌九所提供给严世蕃的宋勉所见之人的名单并没有徐牧轩。
严世蕃看着这一长列的名单,多数与自己并不相识。偶有一两个认识的人名,也多是衙门人,不是宋勉的上司就是同僚。看不出有甚特别之人,是于蒋冲或他自己有关系。而万奎、杨宾二人自那日与宋勉相见之后,竟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京城再也没出现过。严世蕃料想二人已经出了北京。于是便将所有要报复的对象集在宋勉一人身上。
严世蕃派人查了宋勉的底细:宋勉出生于北京一家镖局的武师家庭,自小跟随父亲学习武艺,后来拜了北京**拳传人章必伦为师,青年时武术造诣已在其父之上。出师后便跟随父亲走镖,结识了一些绿林的好汉。一次宋勉的父亲独自带人押镖路过山西境内,却被一伙盗贼杀害。宋勉为父报仇孤身一身杀入那帮强盗巢穴,所幸这帮强盗只是刚结伙不久的一窝贼,靠些蒙汗药的段迷倒宋勉父亲将其杀害,武艺却都只是些脚猫的功夫。宋勉拳打脚踢、起刀落将这帮盗贼打了个落花流水,并将领头的首领绑了交给当地知县衙门。那名县令也算是能吏,见宋勉身不错,便将其留在身边当一名捕快。后来这名县令被提升为正六品的国子监司业,进了北京。他见宋勉在任期间精明能干、廉洁自律,武艺高强,入京后便将其推荐给六扇门做了捕快。
严世蕃还打听到,宋勉在京期间,公事勤勉、抓捕犯人效率也高,平日里除了办案之外少言寡语,与上司与同僚关系不错,为人仗义、不贪不占、做事也谨慎低调,似乎很难找到把柄。但以严世蕃的势力,要整治一名小小捕快,又岂会找不到方法。
这一日严世蕃叫来李牌九,得知宋勉有一八拜之交叫门松。这两人父亲原在一个镖局做镖师,宋勉与门松二人也是自有相识,后来两人一个做个衙门的捕快,一个子承父业继续当了镖师。于是严世蕃心生一毒计,要置宋勉与死地,并要株连其好友镖师门松。
一日门松所在的义成镖局总镖头把门松叫来,说是有位贵客要押送一件贵重物品回老家,酬金给的也甚是丰厚,并且指明要门松镖头押镖。门松也是个江湖经验丰富,行事谨慎之人,于是便问:“主顾是什么人?所要押送的物品是何物?”
总镖头说到:“你明日自行到主顾门上去问吧。”于是便将来留讯的客人地址告诉给了门松。
门松家有妻儿老母,全凭他押镖所得酬金供养,日子虽然尚能过得去,但如此高的酬金也的确不能不让他心动。翌日,门松便按照总镖头告知的地址登门拜访。待走到说定的地方,门松告知门房来意后被带到西厢的偏厅等候,不多时来了一位四五十年纪,精瘦,面黄,下颌有缕黑须的男子,从衣着和姿态上看像是一位管家。
果然,那缕黑须的男人说到:“我是这府上管家,姓侯。您可是义成镖局的门镖头?”
“在下正是门松。敢问昨日到镖局说有物品要保送的可是侯爷?”
“正是。我家主人是在北京做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