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做了万全准备,可面对它们两个,外公仍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腰杆挺得笔直,全神贯注地站在那儿,时时刻刻注意着形势的变化。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对面已经出手,狭路相逢,勇者得胜。这只是刚开始,我们在气势上绝不能被压倒,否则必败无疑。
“休得猖狂!”外公拿起桃木剑,气从丹田而出,这一声呵斥,中气十足。
那两个东西到底是忌惮外公手中得桃木剑,它们脸上的表情稍作迟疑,但随即便合为一体,化作一团黑气,又快速向我们冲来。
随着它们的逼近,周围温度越来越低,从身边掠过的风都像钝刀子一般,割在每一寸肌肤上,分分钟给人一种被凌迟的感觉。似乎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忽然敏感起来,不停地传达着那凛冽的痛感。阴冷的空气里,我不觉中盈眶的热泪仿佛瞬间被冻作冰碴,刺得眼睛生疼。
外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本来红润的面孔现在已微微发白,额头上布满密密的汗珠,那只拿剑的手似乎已经麻痹,有气无力地端在那里,徒有一个空架势,根本造不成半点儿伤害。
“站后面!”外公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哈哈哈!”是那个瘦子的声音,语气里尽是赤果果的挑衅。
壮汉也不落下风,立马接过话头,“就,就是,也不,不过如此!”
“你他妈别说话!”
“凭什么?!”,壮汉短句倒说得挺利索。
外公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依旧挺拔地站在那里,枕戈待旦。
就在黑气要扑来之际,外公手上猛然一用力,稳稳地握着桃木剑,飞快挽出一个“敕”字,之后狠狠向前一刺。
“啊―啊―!”我没有听过狼嚎,但这次总算见识了鬼哭,哀转凄异,比夏夜里娃娃鱼的叫声还要让人不舒服。
“你又,又拿我,我当盾牌!”那团黑气顿时分开,只见壮汉的右边胳膊被卸下一半,断裂处用左手捂着,本来就可怕的五官因为痛苦抽到一起,变得更加狰狞。
“老不死的竟然玩阴招!”瘦子没有理会壮汉的质问,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外公,尖嘴猴腮的脸上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
在他狠毒的目光里,外公没有丝毫动摇或者害怕,仍然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
哼,东西都是因人而异的,与君子之争,自然要光明磊落,可对付你们这种狼狈为奸的恶徒,不用点小伎俩怎么行?!我心里暗道。不过,外公这次扮猪吃老虎装的挺像,连我都给骗过去了。
可能是被盯得过久,外公突然一记凌厉的目光回了过去,同时扬了扬手上的桃木剑。瘦子嚣张的气势顿时没有了,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它避开外公的目光,眼神开始躲闪不定,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但又给咽了回去。
“冤有头债有主,伤你的是他,有本事找他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