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夏峦和他的宿主躲在端门城楼的屋檐顶上,偷听萧炎汪溥君臣两人聊天,终于听到了自己关心的萧玉姚一事。又听萧炎对汪溥自行其是颇多不满,不由得暗暗奇怪,默道这两个整日厮守在一起,难道还需要彼此相瞒?
“奴才该死!”汪溥忙跪,只是跪到一般便又收住,仿佛那种将军甲胄在身的半礼。
“嘿嘿……”萧炎真是乐了,笑着摇头。“朕可不是怪你,只是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朕!”
“奴才真是该死!”
汪溥似乎诚恐诚惶,一边嗫嚅着,像是在拖延时间,一边大概在盘算吧?最后听他一咬牙,终于很难做决定似的。“还请陛下……请恕奴才冒死直陈,奴才确实有所耳闻,因其有污陛下英名,败坏皇室声誉,所以奴才斗胆……”
“直言不讳!”萧炎像是真的恼了,声音愈发威严。其实主人的角色扮演久了,有时候也会十分习惯,真所谓习惯成自然,刻意拒绝反而不自然了。
“传言大公主不愿待见驸马都尉,并非只因其形貌短小,还有长相……猥琐……”
“如此说来,另有缘故?”萧炎一惊,先自寻思。
“正是陛下,传言临川郡王一向崇玄,潜心修道,而大公主门出玄真女冠……”
“又是六弟?!”萧炎不无嘲讽地笑了,重复一遍。
“正是临川郡王!”
皇上为什么发笑,汪溥自然明白。这个临川郡王萧宏也不知道曾经得罪过多少人,不少参劾总会牵涉把他牵扯其中,而到最后却总是没什么大事,几乎都是不了了之。别说皇上,就是郑艾也对此类颇有逆反,越是参劾的人多,对其反而越是信任,不停委以重任,处处倚为股肱。所以在他眼里只要对萧宏的参劾,不是捕风捉影,就是嫉恨找事,几乎没一桩是靠谱的。
“好吧,就算是他。不过六弟崇真修道,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何须再加传言?”
萧炎崇佛,所以朝野一片阿弥陀佛,反倒是崇道修真之人成了凤毛麟角。有人虽然热衷修真,但因有悖主流,反倒躲躲藏藏,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非议。倒是萧宏,毫不遮掩,天下公开建坛斋醮的恐怕也就他的临川王府了。
这些夏峦十分了解,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寻死觅活不成的萧玉姚催眠了再往大将军府送。他认为萧宏是萧炎最得力的臂膀,当初封大元帅替他掌兵,后来授临川郡王,拱卫京畿,尚且富可敌国,该是最为倚重,必须设法剪除。让其叔侄**,算是一条毒计,此外还有不少谋划,必须未雨绸缪。
“传言部分实在不堪……”
“传言怎讲?”
“说是……”
“你再吞吞吐吐,朕就治你的罪!”这该是萧炎在做作了,每当有人参劾,哪怕影射他的六弟,都会令他反感,必须让人知道,他兄弟容不得任何离间。
“不敢,有传郡王,公主常处一室,共修素玄……”
“阴阳双修?!”萧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盯汪溥。“你说是阴阳双修?!”
“奴才确实不敢置信,”汪溥语气急促,夏峦心想我若是后世的一个导演,也得提醒这一位演员,此事之于当世也是十恶不赦,干系极重,所以必须让对方有所感觉。“故而想在有污圣听之前,先探一个明白,以备垂问……”
“不会吧?!一个叔叔啊,一个侄女啊,怎么可能?难道一点伦常都不顾了?”
“奴才也是不敢置信……”
“朕的兄弟,无一不以孝悌为本。虽说六弟与朕并非一母所生,可对朕一向敬爱有加,朕也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