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商议,突然有探马回报:“武经大夫、潍州团练使,知亳州王彦叛变!”
亳州就在顺昌府的北边,随时可以水陆两军南下,顺昌府形式更加危急。刘锜趁着这个军报,说道:“现在领兵南归,只会让敌人在后面掩杀,就算咱们跑得快,军中家眷如何安置?不妥善安置家眷,只怕会引起士卒激变!事已至此,咱们最好的选择只能留此城坚守,然后等待时机。”
“诸位原本是跟随我刘锜去东京汴梁的,今日汴梁城已经被金军占领的,还好各位都在顺昌,还好军中的士卒还都在顺昌,还好陈规大人留了一座准备充足的大城供我们坚守。当前不能再犹豫了,我命令,部队在此驻防,望各位与我同心,誓死为国效力!”
众将领见状,也纷纷站起,出声应和。看到意见已经统一,刘锜顺势命亲军去码头凿毁船只,向士卒和城中百姓展示坚守之意!城外留有的作坊、民房等也顺势拆毁,防止被金军借用。至于李天俊名下的城北码头仓库上的那个床子弩,已早早拆回了城中。
刘锜这个决定某种意义上属于“先斩后奏”,为了让朝廷了解具体情况,顺昌府的通判王若海被派了出去,要他带着刘锜写的奏折即可赶往临安府。原本陈规想让李天俊去送信,毕竟这个时候留在城中比南撤到临安府要危险多了,不过李天俊婉拒了,他还是希望能在此出一份力量。
随后,刘锜与陈规、李天俊密商守城之事,刘锜的计划是:统制官许青守东门、贺辉守西门,钟彦守南门,杜杞守北门,而陈规的人则负责治安等内防工作,显然,他认为陈规的部队也就是普通的地方部队。
陈规沉默不语,李天俊想了想,对刘锜说道:“将军,有一事向请教,将军手下八字军号称五万,实际入城有多少兵力?”
“我八字军部实则三万四千余人,出发前调拨殿前军马司三千人,共计三万七千余人。此次随我进城者,本部一万八千余人,殿前军马司部二千余人,其他因各种理由,均在淮河南岸,一时赶之不及。”
[也就是说有一万七八千人还未到达第一线就已经在南边奔溃了。]“两万多人也不少了,不知道是否都能出战?”李天俊继续问道。
刘锜叹了口气:“我接管时,八字军不过六千余人,后来有意扩充,发展至如今规模。不过这其中新兵居多,训练不足,平日也就是守守城寨,或者还可以打打顺风仗。实际上,能打硬仗的,只能依仗殿前兵马司来的二千余人和原八字军的二千多精锐,合计五千来人。”
“如此说来,将军手下的这五千士卒乃是我军的精锐所在。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这支精锐部队应该整合起来,无论士卒还是军官都不宜轻动,也不宜分散开,而应该养精蓄锐,伺机而发。”
“我又如何不知?不过不派他们上去,金军过来攻城又如何抵挡?”
“刘将军,这守城之事可以交给我,出城攻击敌军我不敢说,但是如果讲到守城,我手下的五千人熟悉各处城防,坚守个一年半载绝对不是问题!”陈规突然在一旁开口说道。
“陈大人,你……”刘锜似有不信,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起身对着陈规行了一礼:“是我轻瞧了大人。我想起来了,当年陈大人孤军坚守德安府,一守就是六年。我只想着陈大人是文官,却忘记陈大人也是军阵中厮杀过的。我昨日视察时,就觉得这城中军粮、军械、护城河、城墙等诸事,事事都颇为妥当,现在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