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宣布第三条指令,把军中原来的劲卒和殿前军马司带来的二千余人,合并成一个五千人的直属队,队中皆有忠于自己的校尉统领。其他军卒编入后备军,随时支援城防或伺机出战。
诸事宣布完毕,众将纷纷领命前去处置事务。李天俊对刘锜进言:“初来时,曾险些丧命于城郊。现在我军有意回收,金军探子更是肆意妄为。建议将军再派斥候于城外。只有充分了解敌情,才能有效应对。”
陈规听了也出言道:“斥候之事,我可派员辅之,此人在城中多年,周边地形无不熟悉,有他必可事半功倍。”
“好!我也正有此意!”三人一拍即和。刘锜召来统制官赵樽,让他负责斥候之事,同时陈规找来与孙居正一起投奔而来的周校尉辅之。
尽管大框架已经敲定,但是诸事繁多,刘锜、陈规和李天俊一直忙活到晚上。快二更时,突然传来急报,派出的斥候已经有了意外收获。赵樽在周校尉的建议下,向城东、城西、城南几个关键点派出了探马后,集中了十来个人的小队埋伏在城北一处山窝里。
等晚饭时分,果然见几个金国的游骑来到附近,在颍水边休息。前几日顺昌府收缩兵力,这些金国探子如入无人之境,这几日不免有些懈怠。赵樽等到天黑之后,带人悄悄围了上去,那几个游骑被抓时,还在围着篝火喝酒吃肉。
粗略一审,出乎赵樽的意料,其中竟有一条大鱼,乃是千户阿克顺。赵樽以命威胁,阿克顺也不是什么坚强之人,他很快透露,金军的先锋队正在城北三十里一处名为“白龙涡”的地方扎寨。他知道前几日宋军已放弃外围,所以有恃无恐,亲自带着斥候到顺昌府这儿来,不过是想找机会立个头功,不想莫名其妙被赵樽他们给抓住了。
赵樽得了信,又不放心,亲自领人远远去瞧了瞧,果然见一军寨。赵樽不敢怠慢,留下两人远远监视,自己则火速回城禀报。刘锜听了大喜,由于城防已经移交给陈规,刘锜手下那五千人一直养精蓄锐。此时,刘锜传令,要亲自带两千士卒前去劫营。
李天俊和陈规一直待在城北城头,四更多听到北边有火光冲起,又隐隐传来喊杀声,到了五更,才见一支部队从北而来,正是刘锜带去的亲军。
“哎呀,后悔不该把所有的船只都毁掉!”刘锜入了城,猛灌了一大口水,才出言说道:“这一路跑的,快累死我了!”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去露着无法掩饰的兴奋之色。
旁边随去的赵樽赶紧报告了一番:刘锜的八字军都是步兵,跟着刘锜疾行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白龙涡。还好敌军过于懈怠,一直未发现宋军的动静。在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后,刘锜率军突袭了敌营。
睡梦中的敌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很快被杀得丢盔弃甲。刘锜领兵一直杀了小半个时辰,自己人最后也累的实在跑不动了,这才止住了脚步,引兵退了回来。美中不足,领兵的韩常趁夜色溜掉了,领着人前去劫杀的周校尉反被韩常的亲军所杀,失去了优秀的向导,这也是刘锜回军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惜了周校尉,刚刚立了大功,还未来得及封赏,就突然之间为国捐躯了。他可还有家人?我一定要好好待之!”
陈规叹了口气:“打仗哪能不死人呢?不过周校尉投奔时,是孤身一身,这几年在我城中,也从未听说他何处还有家人。将军一片好意,只怕他无福消受了,现在也只能把他好好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