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思念引起了战友们的共鸣,没几天还真有战友来看望我了。
那天下午,我们一如既往在稻田里拔草。那些已经生长出来的稻秧绿油油的一片,看上去真舒服。我们全连都赤足下到水稻田里,弯腰拔出混杂的稻秧中的水草,以免这些水草抢走稻子的养分。
太阳依然毒辣辣地当空照顶,我和班里的战友在被太阳熏得滚烫的水田里,快速拔出水草,汗水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忽然感觉小腿肚上一阵钻心的疼,扭头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原是该死的蚂蟥,还不止一条,密密麻麻爬满了我的小腿,我忙伸手去拔,正在这时,谢副班长看见了,过来用手使劲拍打我的小腿部说:“忍着点,有点疼,但是必须把这些蚂蟥打出来,不然你拔掉的只是它身子的后半部分,而头这部分已经钻进了你的腿里吸血,这样拍打它疼了会自己出来的。”
果然许多蚂蟥被副班长拍打出来落在水里游走了,我望着红红的小腿上还有几条蚂蟥,不解地问:“副班长干嘛还留几条在腿上,为啥不全部赶出来?”
谢副班长微笑地对我说:“你看我们腿上也都有几条,这些家伙吸足了血就不动了,要不然别的蚂蟥还会往你腿上爬。”
我半懂不懂的又问:“那我一开始为什么腿上又那么多蚂蟥。”
老兵老胡乐呵呵地告诉我:“那是欺负你新兵,真的,这玩意也欺生。”战友们都乐了,我也笑了,这种战友之间的兄弟氛围真好。
真在这时,路边的岸上有几个身穿白色水兵服的人在向我方向招手,旁边还停着几辆东风牌军用卡车。
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要找谁,相互间你看我我看你。
这时靠路近一些的战友听到喊我的名字,就大声指着我说:“嗨,哥们找你的。”
我上岸后向路边走去,也不知道是谁找我,不由加快的脚步。终于看清了,是我们长江农场一起当兵、曾经和我新紧急集合在穿一条裤子的黄步清,身后还有几个面熟的人,一下子想不起来名字了。
黄步清惊讶地望着脸色黝黑,短袖海魂衫湿透、卷着裤腿赤着脚的我,不知该怎样安慰我。
我伸出满是泥的手调侃道:“哎,汽车兵,敢不敢和咱这农民握手啊?”
黄步清眼里噙着泪水无言地握着我的泥手。
这时的我反倒淡定了许多,那些刚连队时的愤愤不平,早已变得风轻云淡了,我微笑地说:“嗨嗨,好久不见了,就这么来看我,没啥表示的?”
黄步清身后那位皮肤白白的一把推开他说:“你好爱民,还记得我吗?堡镇徐成斌,我们见过。”
哦,我想起来啦,在我们配发了鲜艳的领章帽徽后,在连队后山坡上顾青给我们介绍的。
黄步清这才想起,忙把身后另外两位介绍个我:“爱民,这位是龚维忠,后面的是朱汉平,都是我们崇明一起出来当兵的老乡。”
我握着两人的手笑着问:“你俩也是堡镇的?”
徐成斌边点头边说:“哎,要不咱们四人和班长请个假,晚上在这里吃完饭再回去,反正就在县城招待所,不远。顾青他们也希望我们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你嘴会说,你去请假吧。”
龚维忠和朱汉平也跟着附议:“对对,还是你出马比较好。”
黄步清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