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说“文书,不是说我去当通信员的吗?为什么你要说要回家,我绝对没有要抢你位置的意思,要是组织有这样的意图,我明天真的回连队,团部不去了。”
陈瑜示意我坐下,给我倒满一酒后,自己也倒了大半杯说“我生过肝炎,一般不喝酒,今天我破例喝半杯。”
我捂住酒杯说“你得把话说完,不然我不喝。”
陈瑜真诚地对我说“现在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难怪你们连长、指导员都舍不得你走。告诉你吧,我已经向处里提出今年底退伍回家的请求,领导也批准了。本来准备让小张接班的,他考军校走了,所以处里这回是按照选择我的标准去挑选的,也就是说半年不到我一走,我的这一摊子活就交给你了,因此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沉默了,虽然和这位八年老兵刚刚接触不到一天,但是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感情,想到刚刚离开我的那群种田的战友,没几个月我又将失去眼前这位亲自来接我回团部的老兵,我端起酒杯来了个底朝天,又把陈瑜的杯子接过来也干了。
陈瑜平静地看着我,拍拍我的肩,伸出手使劲晃动着,眼里充满的欢喜之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出发了,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赶到位于宁波东郊的长途汽车站,买票前往我的团部赴任。
当汽车启动后,我望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宁波城,想起了八个多月前的那个凌晨,也是这样的灰色朦胧,也是如此宁静,我和我的战友们第一次踏上宁波的土地,第一次乘军车穿越整个城市后驶向莽莽山林,第一次见到了大山和大海,还有沙滩礁石,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如今我回来啦。。
我深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团部,我回来啦……”
陈瑜瞥了我一眼,诡异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