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
小本子上画的是李芳城的侧面,仿佛是黑白相片反映的人像,却又更富灵气,可以说,李芳城独特的忧郁又迷人的偏冷气质,被常宝嘉寥寥几笔就带了出来,一双深邃的眼睛栩栩如生,仿佛揉进了一池寒冰。
陈美珠惊疑地问:“宝嘉,你怎么会画?谁教你的?”
“自学的啊。”李滔笑着,与有荣焉地说:“她从小要干活,有人教她都没空学。”
陈美珠吃味地说:“哼,我又不是问你,护犊子似的,就算护也轮不到你,芳城在呢。”
“哦。”李滔拍拍李芳城的肩膀,把本子递过去,“芳城,靠边停车,你先看看。”
李芳城没停车,只不过瞟了一眼,眼里闪过惊艳之色,然后将本子收下放好,才对常宝嘉说:“谢谢。本子给我吧,回头我还你一本。”
李滔抢着说:“一本怎么成啊,两本。”
陈美珠也道:“对啊,芳城不差本子。”
常宝嘉谁的面子也没卖,拿出那个本子,撕下那一页放进去,然后把本子装回自己布包里头。
“一页纸,我送你。”
李芳城听后,嘴角上扬,显得很愉悦。
陈美珠觉得脸上无光,不禁将话题扯回校园,“宝嘉,先前你说学校谣言的事,说真的,几个小女生碎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这回是和我们一起去玩,谁敢说你闲话?要有,都是那些仰慕芳城的,你也不要计较。芳城一向很外冷内热,最喜欢帮助困苦的人。”
没人答话,她又补了句,“同学之间都很理解的,就像我听到要和你一起出游,我也不会介意。”
李滔突然扭头瞪着陈美珠,像看怪物似的,仿佛今天才认识这个人。
听到陈美珠说这种话,联系李滔的脸色,常宝嘉有些头痛,显然他们对彼此了解还不够深。
马上高考了,常宝嘉也不想别人因为自己闹不愉快,只好错开话题道:“滔哥,你知道泥狗鱼吗?”
“啊?”李滔没反应过来。
“就是退潮时才有的,往泥滩上看去,如果发现有手指大小的洞,在边上肯定有泥狗鱼,我们都是这样捉它们。”
常宝嘉说起水上的事情,总是神采奕奕。
李滔一下子就来了兴志,“你这是摸洞捉鱼呢……咳,”好像有点黄,“就是你经常捉吗?容易不?”
确实是摸洞捉鱼,常宝嘉也没听出什么玄机,笑道:“不难,可是会弄得很脏,全身都是泥巴。”
李滔很后悔穿白色上衣了,“芳城,还是你聪明,穿了件泥色的,你本来就是想跑河滩玩吧。”
“我只是说说,要傍晚才退潮呢,太晚了。”
李芳城刚想说他要试试,谁知就被常宝嘉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