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流传这则消息。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谣言,可后来事情的缘由愈来愈清晰,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威丝曼的皇帝在厄多玛遭到截杀,现场还有上百个穿莫亚军装的尸首,甚至有个猎户说他那天在厄多玛瞧见一个巨大的航空舰从天上飞过,上面印着莫亚的标志。
而禹州城政务处只是公开说莫亚没有派兵袭击威丝曼的皇帝,对于“会不会打仗”这个民众最关心的问题却缄口不言,于是百姓觉得打仗的可能性更高了。
对此,担忧者有之,兴奋者有之,有叫嚷着上阵杀敌的,也有淡定围观静看事态发展的。总之,这段时间禹州城城区居民的谈资丰富了很多。至于为什么没人担心自己的性命将受到威胁?呵呵,不是还有第三常备军团驻扎在附近嘛,自从夏桀举旗打响第一战以来,莫亚旗下的军队还没有输过哪怕一场战役,这也是现在禹州城居民自信的资本。
威丝曼境内前大狮帝国太子的秘密庄园。
一处充满鸟语花香的小亭子内,一张大红木做的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仍旧一身白长衫的贺裴甲手提毛笔,站在桌前认真地写书法。
“千言万语道不尽。”低沉的声音从贺裴甲的身后传来,威严中带着丝丝疲惫。
“是啊,道不尽呐。”贺裴甲放下笔,转过身微笑注视着身后的人,“陛下觉得老夫的书法如何?”
“你找我过来就是谈书法?”被贺裴甲叫做陛下的老人赫然便是已经“遇难”的威丝曼皇帝——赛睿西斯。
“那就谈正事,陛下若是愿意立一纸诏书,禅位给温亲王,等温亲王上位后,老夫立马便放了陛下。”
“休想!”赛睿西斯怒目而视,“你个老匹夫,孤就是死也不会配合你,乘早杀了孤,免得浪费口舌。”
“你看,谈正事你就急眼,我们还是谈书法吧。”贺裴甲指着书桌笑得开心,让赛睿西斯恨得牙痒痒。
“贺老头,你这是在拿全部家当作赌注,我赌你赢不了!”赛睿西斯抓起桌上的毛笔,匆匆在纸上留下一行字,随后摔笔离去。几个带刀侍卫跟上赛睿西斯,防止他逃跑。
贺裴甲摇了摇头,垂目下视,纸上的笔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三心二意画未成。呵呵,画成与否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铃叮,把字收好,稍后用得上。”
服侍一旁的少女将纸张卷起放进画筒中,随后背在身后。
“贺老安好?”雨亭外传来问好声,自民家由远及近,匀步走来。
“克鲁尤里斯先生,老夫等你多时了。”
自民家,不,或者应该叫克鲁尤里斯的中年男子微笑着迈步踏进小亭子,向贺裴甲拱手施礼,老人亦回礼。亭子角落处有一个小木柜,里面放了茶具。铃叮移步过去,准备斟茶。
“叫我克鲁就行。”克鲁眯着眼睛却注意到铃叮的动作,“诶小妹妹,不用泡茶了,我喝不惯。”
铃叮一顿,停下手上的动作。
“克鲁贤弟,你远道而来在这边住的可还习惯?”贺裴甲伸手示意对方落座。
克鲁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靠在椅子上,随后翘起二郎腿:“生活时刻充满惊喜,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我在这边还碰见一个有趣的家伙,挺对我胃口的。”
“哈哈哈,喜欢就好。贤弟如果有心,可让那有趣之人早点离开禹州城为妙,毕竟打起仗来难免有意外。”
“贺老,我正是为此而来。威丝曼的军队会打这一仗吗?赛睿蒙斯能做主吗?我们的联军从西海岸登录后,贺老您的物资线能正常供应吗?”克鲁露出犀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