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想起在长安城外那碧眼狐狸的眼睛来,那碧绿的眼睛能照见人心中所想所执,便能诱导控制人的心性和行为。而这艳骨十三剑和剑经上的内功,虽然威力无比,但似乎也能控制人的心性,人心底里所想所执,越是隐秘担心的,越发会被诱导出来,恰如一面能照见人心的魔镜一般。
秦蕊想着这些,便一阵心有余悸,但又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一时找不出依据,况且也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一种武功能控制人的心性;若说是走火入魔,但自己和寒江雪行为虽然和以前有些反常,却思维清楚,不像是走火入魔的样子。
秦蕊的心绪乱了起来,这许多的疑问,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便只得索性不去想它。
秦蕊故意用计让寒江雪走在前面,自己却乔装了悄悄跟在他后面。她想看看,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寒江雪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果他真的辜负了自己,便索性永远不再见他。
秦蕊这样想着,又突然心惊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
秦蕊的灵魂似乎被什么给劈成了两半,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却躲在黑暗里。有时阳光下的那个自己站出来,有时黑暗里的那个自己又控制着她,只是秦蕊自己尚不自知而已。
秦蕊策马狂奔,日暮时分,便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小小集镇,那夕阳的光如血般洒在小镇的上方,只见倦鸟群群归落,远山漠漠。
秦蕊在一小山包上勒马驻足,见那小镇的上方隐约有尘埃掀起,似有一群人马疾驰。
秦蕊打马便向小镇疾驰而去。
当星月初升,秦蕊进得小镇来,只见小镇里稀稀疏疏亮着几盏大红的灯笼,前面一家酒馆正在营业,店前一杆酒旆在夜风里飘扬。
秦蕊打马过去,只见里面有十数位奇装异服的汉子在喝酒调笑,正中央有一位长发披肩,体态风骚,眉目含春的歌女在跳舞。
秦蕊见这小镇不是很大,这周围却只有这一家酒店,便把马拴在前面的一棵树上,折身走进小店里来。
小店里此时挂着数盏灯笼,那歌女跳到精彩处,便回眸看着众人,轻轻把上衣脱去,露出两条白胳膊和大红的肚兜来。随即一转身,那白如雪的脊背和小蛮腰光彩照人,展露无遗,那伙汉子便一阵敲桌子打板凳的狂笑,狂叫起来。
蕊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店小二便上来问询。蕊儿掏出一粒碎银子扔给小二,却不搭话。那店小二见状,便笑着弯腰转身回去,一会儿的工夫,便好酒好肉的端上来满满一桌子。
秦蕊心里暗自道:“这大唐的银子在这新罗地界竟也如此管用”。
蕊儿便倒了一杯酒独自饮着,又吃了些肉蔬,肚中饥饿稍解,便抬头看这小店里的人群。只见那十数个汉子的穿着杂七杂八,面目狰狞,却都带着兵器,其中一人正自大笑,却露出数颗金牙来。
秦蕊暗自道:“这伙人看着不是善类,十有**是山贼,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且去寻寻那薄情郎到底跑哪儿去了。这小镇不大,方圆数十里却只有这么一个,那寒江雪今晚必然在此落脚”。
此时已经是深夜,那舞女见秦蕊起身欲走,便笑着翩翩起舞的过来,眉目含笑,胸脯高耸,两座雪白的大馒头呼之欲出,一条深沟却露了出来。
舞女冲着秦蕊噘起红唇,作了个亲吻的媚态,便笑着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端起喝了一半,便双手把盏,把半杯残酒凑到秦蕊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