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北边驴养的好,南方牛长得壮。
北僧南道,其余各派都是捧月之众星。
我生在晋南汾河边上的杏花村,家门口不远处就是铁佛庵。
庵里的小尼姑们个个貌美如花,像什么花……
大概就像河边的那片红杏花。
因此,我也算打小就陶冶在一派浓厚的武学氛围,根儿正,苗儿红。
年少不知倦,游走无所恋。
约着童子五六人,隔差五跑到铁佛庵前捣乱搞破坏。
那些来去匆匆的日子里。
我爱上了庵里的小沙尼自来水。
那时候我八岁。
我说:“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自来水细声细语地说道:“师父在庵门口捡了我,那天正好下雨,师父就说,天上自来水,大家今天就不用下山挑水了,然后她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自来水那时候也是八岁。
我说:“铁佛庵里好玩吗?”
自来水没有搭话,呆呆地看我半天,然后说道:“小刁,你的眉毛真好看,就像两枚叶子。”
我哈哈大笑:“我的眉毛又不是绿色的。”
自来水也笑了,如早春里的一只画眉。
那时候,铁佛庵里管得不是很严,自来水常常能溜出来找我。
她总是说,小刁,我的时间不多,你快带我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我想了想,有意思的事情……
我就带着她去河边的杏花林里捉蝴蝶。
蝴蝶飞啊飞,飞累了却停到自来水的沙帽上,颜色五彩斑斓。
自来水像穿了一顶花帽子。
我笑着说:“你现在真好看。”
自来水一脸天真道:“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我想,青梅竹马,这就是爱情呀。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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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爱情之所以被人传颂,是因为它总是要经历一番或者几番磨难。
蝴蝶扇动翅膀,一些细微的粉尘在空飘离。
自来水眼神变得迷离,她说:“小刁,我们放了这些蝴蝶吧。”
我说:“你开心的话,就放呗。”
自来水赶走帽子上的一群彩蝶,又打开我们装蝴蝶的酒坛子。
数不清的蝴蝶哗啦啦飞上天,在空盘旋如轻风。
世界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
自来水在蝶风下闭着眼睛,白皙的面容上是一层平静而满足的光芒。
我忽然捉住她的。
自来水一愣,使劲往回抽,越抽越紧。
我说:“我们去见你的师父,让她答应我们在一起。”
自来水的头摇得像只拨浪鼓,慌张而仓促:“不行,我师父不可能答应的,她会很生气。”
自来水说对了。
她的师父红杏师太就站在身后的林子深处,暗洞察了这一切。
有时候我很奇怪,为什么红杏师太会起这样一个名字。
也许和自来水一样,红杏师太的师父在捡到她的时候,河边的那片红杏林正好在开花吧。
也或许,这就是铁佛庵的传统吧。
人与人的第一面很重要,见面时旁边有什